他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说明天早饭要吃什么，陶昕然却是直接听懵了。
“什么？”
她反应过来后，有些啼笑皆非，原来不是没想，而是憋了一晚上，搁这等着她呢。
是怕一开始就提出来，会减少她的快乐，以至于可能成功率不高吗？
越想，陶昕然越觉得有点好笑，这个男人偶尔的执拗总是意外地可爱。
她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季寒川有些无奈，侧眸看了她一眼，他在说很正经的事情好不好。
“咳咳！”
大概是觉得这么笑出声不厚道，陶昕然赶紧揉了揉脸把笑意憋回去。
她本想认真严肃地说这件事，但不知怎么的，说出的话都有些抖。
“公开的事情再等等吧，过段时间又要忙得昏天黑地，而且一公开就会有很多事，我不想凑热闹结婚。”
陶昕然说的全是肺腑之言，她并不是不想公开，只是觉得没必要看见谁要结婚，就心血来潮。
可这些话用憋笑的语调说出来，特别是最后一句，就有些微妙了。
听着，像是她家大佬真的想赶趟儿结婚。
“……”
季寒川竟是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没错，他是很急，他已经急了大半年了，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问题是这豆腐都快煮老了，风味更加香醇四溢，他却不能召告天下这一整锅都是他的。
气不气？
季寒川还真的不气，他就是……有点emo。
这是第几次了？
但他能怎么办，只能服气地给一句。
“好吧，按照你的想法来。”
说完，他就更emo了。
等回到家，季寒川先去洗澡，等他回到卧室，就看见陶昕然趴着在打电话，身下ipad亮着。
他安静地拿了本书，默默到旁边作势要看。
目光却是往屏幕上幽幽一扫，看到是一些婚纱的图片。
季寒川微微挑眉，但还没来得及欣喜，便听得陶昕然心无旁骛地对着电话那头说道。
“我觉得第一套不太适合你，第二套还不错，不过你发了这么多风格的过来，怎么的还想一个风格来一场吗？”
能让陶昕然这么对话的，无疑就是程晓。
“别介嘛，其
实如果你家大佬愿意给我们山山子放很多假的话，我可以不辞辛劳每种风格搞一次啊！”
听到程晓对黄山新的爱称，陶昕然简直是一个震惊。
她默默瞟了一眼季寒川，脑海里自动蹦出“川川子”三个字。
“噗！”
不行，这个爱称更搞笑。
陶昕然紧紧抓住自己的嘴，肩膀却是笑得狂抖。
“……”
季寒川僵硬着表情看她一眼，他是哪里又很好笑了？
“这恐怖不太行，你就选第二套吧，偏香槟色的婚纱适合你。”
陶昕然笑够了后，给出诚恳建议。
程晓似乎也是看中这一套，敲定主婚纱后，又发来喜糖种类和伴手礼单子，让她也帮忙挑一挑。
“这些我觉得都挺好的呢，黄山最近太忙了，不然我得叫他拿拿主意！”
“我知道了，你这是退而求其次来找我。”
陶昕然一边开玩笑，一边仔仔细细地把长长的单子看下来。
她挑这些东西也是头一回，顺便还在另外的窗口搜索了一下喜糖和伴手礼的基本构成，似乎有些品类是有特定寓意的不能缺。
“哎哟，我这不是让你提前操练嘛，谁让你不和我一起的！”
程晓说着又要重提一起走红毯的事，陶昕然赶紧让她打住。
“我的大小姐，你就饶了我吧，我给你勾了几样，回头发给黄山看看。”
陶昕然说着，就把手机放下，按了免提。
她这个姿势一直拿着，胳膊有点酸，反正季寒川不是外人，让他听到也没关系，话题也过了。
谁知程晓一上来就又抱怨了一句金主爸爸，对她家达令疼惜得不行。
“黄山最近忙得影子都看不见，天天都在加班，季大帅哥能不能看在你的面子上让我家亲爱的喘口气啊？”
“这个……我做不了主，不过到时候你们结婚肯定会批长假的。”
陶昕然说着抬眸看了季寒川一眼，此时这位老板正目不转睛地在看书，看了许久，愣是一页都没翻过去。
“那也是，金主爸爸是个好爸爸！”
程晓煞有介事地肯定一句，又热火朝天地讨论起喜糖。
“这个也要吗，黄山不喜欢吃这个。”
“这个黄山也不喜欢
！”
“这个饼干上次给他吃过，好像一般般。”
“要么组合个超级甜蜜的礼盒？什么甜就放什么，象征着我和他甜甜蜜蜜到永远！”
陶昕然听着程晓叽叽喳喳，有些无奈地叹口气，忍不住说道。
“喜糖是给别人吃的，不过挑甜一点是可以，巧克力的种类我看看……”
“……”
季寒川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他沉默地盯着陶昕然精心挑选的模样，越发emo。
看看人家，甜蜜就两个字，他已经说腻了。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轮到他也有这种待遇？
第二天早上，emo川还是任劳任怨做了早餐，特意陪着陶昕然吃完才去公司。
陶昕然现在搭起顺风车是轻车熟路了，不过依旧提前一个路口下车。
等她到公司，发现今天秋秋来了。
陶昕然看到她很高兴，拉起她的手马上问道。
“感觉身体怎么样？”
虽说上次去医院检查没啥问题，但那天晚上的惊吓并不小。
秋秋笑了笑，回答前看了一眼小陈，一脸幸福。
“我当然没事啦，活蹦乱跳的，最近过的可是慈禧的生活，组长你看看我是不是长肉了？”
她说完，十分不见外地要掀衣服。
陶昕然被她逗笑了，赶紧摁下她的手，有些没脾气。
“知道小陈对你好啦，那今天来是……”
她刚想说新一期的工作安排可以做调整，之前也给过建议，想问问秋秋决定好了没。
结果，小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说了一句。
“组长，我俩是来请假的，要回几天老家。”
听到这句话，陶昕然微微一顿。
不过她马上会意了，清澈的眸底微闪，询问道。
“要提上日程了吗？”
“是啊，我们准备回去互相见一下父母商量婚事！”
秋秋就大方多了，嘻嘻笑着蹭了蹭鼻尖。
“那我就提前恭喜你们了。”
陶昕然笑着直接批了假期，等小陈和秋秋出去，她长舒一口气。
她发现大家最近好像都要结婚了，这俩小可爱要结婚，程晓和黄山要结婚，她妈妈和王叔叔还要补办婚礼。
这也不是春天，香甜的气息却更浓郁。
“……是到年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