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暗流涌动

就在此时,只得不远处传来阵阵脚步起,一队人马赶来,此人剑眉星目,正是顾人杰。

原来是“万花齐放”阵散,他听到后花园有斗技之声,火速赶来。

乐灵仙子向顾人杰望了一眼,哼了一声,道:“来得真是时候。”抱起瑶琴,起身便走。

顾人杰见后花园一片狼藉,问道:“乐……乐灵仙子,你……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了?”

乐灵仙子道:“发生什么事情,你心里自己比我清楚。”头也不回便走。

顾人杰正欲追上,便闻琴音铮鸣,一朵硕大的金莲自天而降。若非他机敏,便要被砸得眼冒金星了。

乐灵仙子走远,顾人杰才问于冰事情始末。

于冰把自己夜闻琴音,来到后花园,如何见得云国飞云宗梅、兰、竹、菊四伪君子意欲把乐灵仙子捉回云国,四人如何与乐灵仙子激斗,乐灵仙子如何受伤,自己又于巧合之中破了“万花齐放”之奇阵等等,一一详述,却把仙子意欲自刎对自己出手一事,略过不提。

顾人杰闻言怒道:“早闻飞云宗四君子一片虚伪,不想如今竟敢夜袭国主府,看来以为我御国无人?”

于冰道:“中间出了些误会,仙子误以为四君子是少主,派来寻衅挑事的,再派我出面相救,故意博取好感……”

顾人杰叹道:“我少时轻狂不懂事,让仙子数次伤心,自五六年前琴谱烧毁以来,仙子便视我如敌,不再与我说话。我所做任何之事,都误以为我带有恶意。她会这样想,也是情理之中,我也不怪她。”

于冰道:“只是不知为何飞云宗暗里对仙子出手?”

顾人杰看手下侍卫道:“陆飞,你带人看看贼人是否逃,捉拿归案。”

陆飞是国主府守卫队长,生得身材魁伟,应命一声,便领众守卫一路小跑而去。

顾人杰才道:“乐灵仙子乃仙音妙手,所作仙曲,可被炼作仙音图腾,云国虽有妙手,与乐灵仙子相比,却差得远,所以他们派人想把乐灵仙子绑走,好让仙子为他们提供仙曲,炼得神品仙音图腾。”

于冰点点头道:“先前一战,我见仙子掷出一枚图腾,顿见她御力激增,想必便是仙音图腾之用。”

顾人杰道:“正是。那应该是固本守元,是御力增益、御技神速之图腾。想必图腾之后,便使出秘技‘凤囚皇’?”

于冰赞道:“少主慧眼如珠,如亲临其城,属下佩服。”

顾人杰道:“那便是了。举国之内,恐怕也只有仙子能奏出此等神音。本次所求于你,不仅带关我本人,也事关御国国运走势。云国、莽国、冰国四国对仙子虎视眈眈,一旦仙子去了他国,其仙音图腾必然激增,国力随之大涨,恐怕到时世将大乱,便生恶战。”

于冰心道:“原来这个中原因如此之深,少主请我帮忙并非仅为个人之事,反而事关国家。”当下拱手道:“少主心怀天下,属下定竭力以赴。”

顾人杰笑道:“于公子你谈吐有度,可一点不像海上之家。”

于冰听他说“海上人家而非海民”,心下感激,说道:“我在御器宗修行,耳濡目染而已。少主不以我是海上人家为歧,对我青眼有加,实是感激不尽。”

顾人杰笑道:“你我朋友相称,不必计较。天下苍生于我,有何海、陆、空之分。我虽然原生空民,但父皇一直教导于我众生平等,惟才而用。

“海上人家、陆民于我,皆可为我所用,只是海陆之民,对海上人家素来白眼相加,‘空民’、‘陆民’二字他们叫得,但‘海民’二次若从他人口中叫出,却又变了味。这早已根深蒂固,即便三年五载,恐怕也难以纠正其风气。”

于冰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心道:“此等歧视,便如当初封建主义一般,没个革命变革,恐怕难以订正。”

顾人杰道:“于公子,夜与深,明日还有要事,就请休息吧。”

于冰告辞,转身离去。

顾人杰这才拍拍手,说道:“陆飞,过来。”

原来陆飞并未走远,只是于一旁侯命,疾步上前道:“少主。”

承人杰道:“立即安排人手,将这后花园一草一木如貌复原。明日一早,请凛神医帮乐灵仙子医治。”

陆飞道:“是,少主。”

顾人杰叹了口气,道:“你先下去吧。我在这后花园坐坐。”徐徐走至亭中,坐了下来,心中此时却百感交集。

于冰返回房中,好生调养了一番,便觉伤势无虞。

他心中庆幸:“幸而仙子手下留情,若真全力出手,恐怕自己粉身碎骨了。仙子与少主之间的误会不知为何如此之深,二人之间有何纠葛,自己也不便询问。仙子疾恶如仇,对少主视为敌仇,不知个中是否还有其他误会。此时仙子对我也诸多避讳,乐圣冤死之事,日后恐怕还得找个机会好生向她说明才是。”

翌日。

清晨。

于冰依言在大厅等候,便见来了两个青衫侍女。

两个侍女举止娴雅,面容秀美。

只见两人微微躬身,向于冰行礼,于冰忙向二人躬身还礼。

其中一侍女道:“少主今日忙碌,未能亲自来请,特命我们二人请于公子前往会客厅堂。”

于冰随两位侍女前行,穿过几条廊道,经过后花园时,定睛一看,发现后花园已恢复现状。又行至一座浮雕青砖朱门大阁楼前,两侍女引于冰到大阁楼前,朗声说道:“御器宗于冰前来谒见。”

声音消处,行出一位门卫,说道:“御器宗弟子于冰远道而来,请上座奉茶。”

于冰谢过门卫,信步前进,随门卫指引至厅堂右列中部列座,此时已客满。

只见厅堂宏伟,地下铺设厚厚的羊毛红毯,地毯楼着金线,飞龙走凤,鲜艳夺目。

一张张茶桌排列成两行,茶桌上放有数只青花瓷碗碟,一只白瓷酒壶,碗碟中装了七彩糕饼、水果等物。

厅堂尽处是个高出数尺的台阶,铺了淡黄地毯,台上放着一把龙凤椅子,于冰心想,这定是国主的座位。

再一看,见茶桌左侧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右则是少主顾人杰,暗中环顾,却不见乐灵仙子。

心道:“左侧想必是国后。,灵仙子乃是金枝玉叶,身份尊贵,素来必深居简出,这会厅诸多男子,她定然不便出面示人。”

众人坐定。

只见门卫举起一只小小的铜锤,在一块钟板上“叮叮叮”地敲击三下,厅堂顿时肃静无声,连少主也停了说话,候国主出来。

过了片刻,只听得环珮叮咚之声,内堂走出十二个绿衫宫女,分立两旁。

又过片刻,一个身穿紫金龙纹文士般模样的人方步走出,坐于龙凤椅上。

众人登时眼目为之一亮,只见这这人气度非凡,剑眉入鬓,凤眼生威。

皆想此人龙章凤姿,天质自然,俱禁不住暗暗喝了一声彩:“御国国主果然气度不凡,风姿隽爽。”

众人行礼寒暄,国主请诸位免礼,又道:

“诸位佳客远道而来,国主府无甚好茶、好点待客,请诸位随意用些,招待不周之处,请多担待。”

云国少主成宗宪道:“我千里迢迢远道而来,中途辛苦,只想一睹乐灵仙子芳容,怎地不见仙子接见?”

成宗宪年不及三十,只是满脸虬髯,看起来年龄倒比国主还要老成,只是少那国主的那种持重。

国主道:“乐灵仙子深居国主府中,性格腼腆,突然见这许多的男子,恐怕受到惊吓。一切事宜,便由孤或犬子代劳,如果得罪,还望见谅,人杰,便由你主持罢。”

顾人杰站起身道:“皇妹腼腆,不便露面。皇妹曾说,此次琴谱复原比赛,凡女扮男装者、年过四十者,获胜之人,可获赠百枚由乐灵仙子所炼图腾。若为年轻有为的男子,适龄者获胜,可以婚配。”

此时莽国少主及身边一人暗自心惊,均想:“原来仙子早知道我莽国以女为尊,少主为女儿之身,女扮男装一事,早就给他们瞧出了。”

却听得一人大声道:“少主此言不当。仙子超过四十岁乃女身者,却有一类人尚未曾除开。”

有异议之人,正是冰国少主钟鼎。

顾人杰心中一窒,御国与冰国、云国素来明里和睦,暗里交恶,过了半晌才道:“钟少主,皇妹所指,便只这二类之人?不知贵尊有何高见?”

钟鼎道:“高见倒没有,浅见倒是有一些。”

顾人杰看着钟鼎,知道他所提必是身份之属,正盘思如何应对。

钟鼎接着说道:“乐灵仙子所提不全,若是海民胜出,若要迎娶仙子,便当如何?”

云国少主成宗宪看着顾人杰,道:“正是。仙子玉体金枝,海民如蝼,若一不小心被其攀附高枝,玷污了身份,却又如何。”

于冰、顾人杰两人心下均道:“定是身份暴露了。”

乌国少主章知秋道:“成少主,御国净空之境,乃是原生空民之地,今日来客无不身份尊贵,何来海民一来。再者,便真有海民,身为云国、冰国的两位少主,难道两位少主连海民也比不过?哈哈哈哈…”

顾人杰知道乌国与御国素来交好,理解章知秋是帮自己解围,便向他点点头道:“章少主言之有理,皇妹之意我也是照章传达,希望众位贵宾不要过分解读,现下五国同气连枝,大家还是不要伤了和气,喝茶,喝茶。”

正此时,内堂里一位身形婀娜的青衫少女,步履轻盈,袅袅娉娉行出。

众人登时为之一震,均想:“单是乐灵仙子的侍女都秀丽无双,仙子容貌自然非同小可,定然是国色无双之美。”

心中想着,都多了一份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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