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馨儿默默的看了眼桌上的酒。
她距离酒的距离大概是四十厘米,她距离傅瑾轩之间的距离大概在120厘米,问题来了。
她泼出去的酒在空气中的飞行速度是多少?
究竟是她泼得快,还是傅瑾轩躲得快……
这个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楚馨儿理科不好想不明白,斟酌再三,还是没拿起那杯酒。
不泼了不代表认同他的说法。
楚馨儿冷哼两声,毫不留情的讽刺道:“傅瑾轩,你言而无信不怕遭雷劈吗?”
“你逼着我做了一件又一件我不喜欢的事儿,现在却说你没避过我?哪儿来的脸。”
一首歌结束,吵闹的环境变的异常安静,楚馨儿有些不太习惯。
“你不喝酒我没有强迫你。”
破天荒的,某人解释了一句。
楚馨儿气得炸毛:“你是没逼我喝酒,可是你……你亲我了!弄的我嘴里都是酒味,我有说过给你亲吗?”
“可你也没说不给我亲。”傅瑾轩轻捏她的下巴,纠正道。
一口老血卡在胸口,楚馨儿差点活活憋死。
“我没说!我没说吗?”
好像……好像确实没说。
“你他么把我嘴堵上了我怎么说?”
傅瑾轩捏了捏她的脸,轻笑:“这次我没堵你的嘴,现在可以亲了吗?傅太太。”
“不可以!”
楚馨儿字正腔圆,神情严肃。
免得一会儿这男人又相处什么新的说辞。
最了解傅瑾轩的人果然还是楚馨儿。
言辞决绝后,傅瑾轩一把将楚馨儿拉到自己腿上,扣住她的后脑,吻了下去。
口腔中没了辛辣味儿,只剩下余香。
竟有些……甜甜的?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呼吸频率,熟悉的一切……
竟让楚馨儿忍不住脸红心动。
酒吧里,昏暗灯光下,楚馨儿无力的推着他的肩,小脸早已红成了一坨。
她越是紧张害羞,他就越喜欢。
想他当年,第一眼见到她救了她,就是因为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他不是什么好人,对弱者也没有保护欲,唯有她,能让他不顾性命。
时隔多年,傅瑾轩依旧搞不懂当年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做。
白墨涵和顾寒城会把那种行为称为爱,而他……
“楚馨儿,我只想要你。”傅瑾轩摩挲她白嫩的下巴,语气中有暧昧也有坚定。
楚馨儿指尖一颤,抬起眼望着他。
他还是如十多年前一样好看。
刀削般的脸型,硬朗而又俊俏的五官,浑身上下散发着痞气。
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气质上却更加成熟稳重。
熟悉的脸上不见了冷厉张扬,幽黒的瞳孔里反射着她的影子。
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只有她。
楚馨儿深吸口气,脸上又只有冰冷和失望:“这句话,你还对几个人说过?”
“没有。”
楚馨儿轻笑,笑容中说不出的凉薄和苦涩:“敢做不敢当,傅瑾轩,你现在一个优点都没了。”
一次次的燃起希望,最后却只有失望。
楚馨儿不想和他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
从包里拿了两张百元大钞放在桌上,起身要走。
霎时间,酒吧里欢快的歌戛然而止,转而代替的是她从前很喜欢的一首流行歌曲。
抒情的风格,很安静。
巨大的显示屏里放映着近千张照片。
每一张,每一帧,全是她过往的照片。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楚馨儿大吃一惊。
身旁的傅瑾轩牵起她的手,一同朝钢琴旁走去。
他坐在钢琴前,修长的双手搭在琴键上。
开始演奏,嘈杂的酒吧立即安静。
修长灵活的指尖在交错的黑白琴键中跳跃。
美妙悦耳的钢琴声让人沉醉、让人享受……
唯有楚馨儿,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学了近两年钢琴的楚馨儿在傅瑾轩第一时间就听出了这首曲子。
贝多芬先生的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
当初,她就是被这首曲子折磨的几乎自闭。
节奏快,变幻多,需要非常深的演奏技巧。
为了练这首曲子楚馨儿几乎日夜泡在琴房,不论怎么努力,就是达不到想要的水平。
一气之下撕了琴谱,再也不碰钢琴。
她在音乐方面的天赋算是中等偏高的,她都谈不来这首曲子。
傅瑾轩竟然会弹?还弹的这么好?
不可置信的目光紧盯着傅瑾轩正在弹琴的手指……
手指纤细修长,或许是因为大病初愈的原因,手背不是之前的小麦色。
昏暗的灯光下,双手白皙,指法干净。
楚馨儿还是不敢相信,傅瑾轩怎么会弹钢琴?还是这首困难程度较高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