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四公子初恋

“庐州千山千水千才子”,公孙杰写完上联,将笔交与赵德芳。

后者抬头看着杜君妍和琴心剑胆,转身走过去:“开封一天一地一圣人”。

围观众人大呼好,陈公公半阖的眼睛含着笑意,琴心剑胆崇拜的看着殿下,刘忠好像还没看明白,至于杜君妍则双眼如炬,心中满是这四公子的风采。

赵德芳看着杜君妍竟有些许害羞,转过身对公孙杰道:“公孙公子,在下也出个上联”。

公孙杰脸露不悦,自己这上联明显没有人家的大气,忍气道:“公子请”。

赵德芳信手提笔:“公子笑欣欣,喜弟喜兄都入学”,写罢不等公孙杰出下联,便一手提起灯笼一手拉着杜君妍的袖子走开了。

杜君妍的脸——又红了,只不过月色之下,就连自己也无法察觉。

走远后,赵德芳渐渐意识到自己有失分寸,放下灯笼,不好意思拱手道:“杜小姐莫怪,那书生学艺不精又爱出风头,在下不想与其纠缠,情急失礼”。

杜君妍忙摆手道:“四公子误会了,奴家也看不过那人行为,读书人何必以才学论输赢”。

“哦?小姐有何高见”。

“何来高见,家中经此一难,奴家觉得读书人自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倘若读书只为卖弄比试,那与恃强凌弱劫掠百姓的兵士有何异?”

赵德芳心头一颤,想不到眼前娇滴滴的杜君妍能说出如此见识。

月光映着湖面,果真月下看美人,正欲开口说话,剑胆和琴心竟放起烟花,赵德芳心想这俩人也算应情应景了吧。

收回思绪,赵德芳开口道:“官家自陈桥始,南征北战,即便如此也未九州一统,若江南士子有小姐这般见识,也可成为栋梁为国尽力”。

杜君妍娇羞的低下头道:“公子谬赞了,天下读书人并非皆如公孙杰这般,皆如公子这般为国为民,一统九州之日可待,再者千里马也需伯乐,若公子力能所及,也当助其中良才,为国尽忠”。

赵德芳一把抓住杜君妍的手腕道:“小姐一语点醒梦中人,如醍醐灌顶,在下得此知己,夫复何求?”

杜君妍也不反抗,大着胆子与他对视道:“公子身份尊贵,心系家国天下,何必因奴家一番浅见拙识而动摇心志”。

赵德芳闻言,抓起另一只手腕,眼中精光毕露,柔声道:“在下实有难言,与小姐相处甚欢,但需等半年之久,不知小姐愿等否?”

话音刚落,又是一声“砰”,杜君妍惊慌抽出手向湖边看去,剑胆的烟花炸了。

琴心杜君妍二人哈哈大笑,剑胆拎着烛火飞奔向卖烟火的摊主,本来想给皇子创造氛围,结果却炸火,可是剑胆再生气也没有赵德芳的尴尬多。

正不知如何应对,杜君妍转过身看着尬尴的赵德芳。

顺手抽出手帕,递与他道:“四公子心系天下,倘若时机成熟,公子还记得奴家,那时再与公子共诉心肠”。

说完便去找琴心放烟火,毕竟是十几岁的少女,哪个少女不怀春?又有哪个少女不贪玩?

赵德芳看着向湖边走去的杜君妍,拿起手帕,一角绣着妍字,默默揣进怀里。看看地上的灯笼,提起便追了上去。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神清气爽的赵德芳来到杜君妍房前敲门道:“杜小姐,收拾好了吗?”。

“劳烦四公子稍后”,片刻杜君妍推门而出。

赵德芳道:“小姐一夜安好?”

“安好,公子安否?”

赵德芳思绪一转答到:“心念小姐,在下实在难安”。

说罢偷瞄她的表情,杜君妍闻言便加快脚步躲开赵德芳的戏弄。

吃过早饭,杜君妍振声道:“奴家今日便启程回江宁了,家业难继,想早日回去”。

赵德芳闻言顿时失落道:“小姐既已做决定,那就等来日再相见吧”。

说罢,杜君妍投来目光,正巧四目相对。

“公子不留奴家吗?”

“小姐心系家业,在下纵有千言万语也不想违背小姐意愿”。

“公子可愿带奴家前往开封?”

“小姐兰心蕙质,秀外慧中,在下若草率行事必有损小姐声名”。

“公子何时来江宁兑现承诺?”

“小姐可安心归去,秋去冬来之前,在下必当前往”。

这二人短短几天竟心意想通,眼神间便可交流,既能眉目传情,当然瞒不住双目半阖的陈公公。

庐州城外,赵德芳缓步而行,杜君妍慢后半身,一路二人都没有说话。

行至长亭,赵德芳道:“在下为小姐准备的金银细软和干粮水袋在马车上,所有家将乘马也已备好,小姐安心回江宁重振家业,在下定当遵守承诺”。

“奴家先行谢过公子,多蒙公子关照,实难再收金银”。

赵德芳忙道:“小姐身为女子,重振家业万分艰难,何况身无金银必定举步维艰,请小姐务必收下,日后相见还在下便是”。

“如此多谢公子美意,奴家定不负公子期望,再见之时,还于公子”。

赵德芳看看眼前这十几岁的杜君妍,心中一阵不忍,回首看眼琴心道:“琴心自幼跟随在下左右,虽不如小姐年长,但文武双全,再者小姐身边无丫头伺候,多有不便,就让琴心暂伴小姐”。

杜君妍张口刚要说话,看到赵德芳未抬起的手便主动住口,赵德芳笑道:“上车吧,我的就是你的”。

说罢伸手做请的手势,杜君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上车。

琴心收到皇子指令,跟着上了马车,小丫头也是万分不舍,但想到殿下这么在乎杜君妍,这样也算是为殿下分忧了,便欣然接受。

众家将深感赵德芳之恩,竟单腿跪地,其中领事之人振声道:“我等今日受赵公子恩惠,回江宁必尽心为小姐做事,护小姐周全,请公子放心”。

赵德芳没想到这群家将竟如此忠心,可见杜家平日对他们十分宽厚。

赵德芳张口欲交代几句,一双大手呼的抬起,说时迟那时快陈公公悍然闪身至前,伸手毫不在乎开口笑道:“放心”。

众人一愣神,陈公公已退回,赵德芳哈哈笑道:“在下数次抬手拦住你家小姐说话,今日你还了一次”,说罢微笑着跟众家将拱手告辞。转过身哈哈哈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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