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鉴画

那一帮看着很威武气派的保镖你眼望我眼,却没有一个动弹的。

一个应该是领头的黑西装小跑两步来到暴发户跟前,很客气地说:“赵老板,我们是保镖公司,只负责保卫你的安全,不是打手,这种事情我们可干不了,人家这位兄弟也没惹你,我们就上手,要是出了什么纠纷问题,我们公司担不起这个责任,您见谅。”

暴发户大怒,“我兄弟要是在这儿,还用得着你们这些废物,说这些废话干什么,不就是想加钱吗?说吧,多少,我老赵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保镖头目不乐意了,“赵老板,您这话说的,我们是正规保镖公司,服务价格和项目都是有合同约定的,您要是不满意,可以跟公司谈,我们是不可能直接自作主张的。”

说完,也不答理暴发户,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叉手一站,还是很威武气派。

暴发户气得暴跳如雷,“真反了你们了,等我回头就跟你们公司解除合同,让你们公司把你们都开了。小柳,给我打电话把三子他们都叫来,今儿我就不忿这个劲儿了。”

美女秘书往我这边看了一眼,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话,暴发户呆了一呆,勉强按住怒气,冲着我叫道:“那个谁,你过来,我问你点事儿。”

MD,神经病,有两个糟钱了不起吗?

我没答理他,转身上车,发动扬长而去,任那暴发户如何跳脚怒喝也没回头。

说起来,这个赵老板不就是之前祝春晓接待过的赵老板吧。

以祝春晓面上的地位身份,怎么可能会接待这种暴发户般的角色?京中跨国大商想请得动她还得托人求关系才行呢!

除非,这个暴发户那里有什么东西是祝春晓感兴趣的!

祝春晓这人不管从老乔的角度来说,还是从她自己的角度来说,都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

我心里对这事儿存了个疑,暂时不多想,开车直接来到吴主任所介绍的地方。

市中心的一幢写字楼,挂着明晃晃的大金字招牌,“福润集团。”

这是我们省最大的制药企业,集团拥有人王全胜素有省首富之称。

这人没有别的嗜好,吃喝嫖赌一概不碰,只喜欢收藏古董字画,最爱字画,尤其是宋时字画。

没有吴主任的介绍,我也知道这人。

这是本省古董行内真正排在前列的大金主,但凡做古董这生意的,别管是老乔这样开店的大手,还是我这样跑街的贩子,都得知道一件事情,要是弄到好的字画,尤其是宋时的,那必须第一时间拿给王总看,王总要是看上了,那也不用再去找别家了,必然会以高价拿下。

以前老乔就曾弄到过一副董其昌的山水画,特特拿去给王全胜过眼,当天去当天回,比入手时净赚了小一百万,回来还说这王首富真是个爽快人,拍板掏钱,一点都没磨叽。

当然了,他虽然是爱好收藏古董,不代表就会跟净宝天师打交道,一般来说当古董拿到他面前的时候,肯定经过净宝天师处置。

虽然是金主,但他只是古董行的买主,不是古董行的人。

按照行规,古董上的各种不妥之处,在正式出手之前,都必须处理干净,不能带到客户身上去。

当然了,这只是理论上的规矩,毕竟这些财大气粗人脉广的客户不一定会就从拆家那里买东西。

我猜王全胜出的问题,应该是跟随便收东西有关系。

在一楼前台报了吴主任介绍的身份没多大一会儿,就在有个挂着工牌的年轻人下来把我领上顶层办公室,在这里交给一位三十出头充满成熟风韵的女OL。

这人自称是王全胜的秘书,姓崔,因为老板正在开会,所以相关事情由她来接洽。

我倒也没在意。

人家那么大一个集团的老板,日理万机的,不见我这么个无名小卒也很正常。

崔秘书把我带进一个会客室,上了茶水点心后,便让人捧着一个长条盒子上来,介绍说:“王总是四天前收的这幅字画,自打入手之后,家里就不太安宁,精神也不太好,所以怀疑这幅字画有些问题,在市面上请人看过也不太有效果,所以才托吴主任帮忙找位托底的行家。叶先生,你是就在这里看,还是对环境有要求?需要什么尽管跟我提。”

我心说这王总跟吴主任的关系大约是一般,要不然吴主任也不会介绍我这么个刚入门的二把刀过来,既然前面已经有人看过了,说明这问题不那么好解决,我这么个全靠自学还未成材的家伙,能行吗?

心里着实有点发虚,来之前的为了全新人生目标而激发的昂扬斗志,很是弱了不少。

不过来都来了,也不可能就这么转身就走说我不行,那传出去以后就别想再干这行了。

我便硬着头皮说:“先看看东西再说。”

崔秘书既不自己动手,也不让我上手,安排捧来盒子的那两人将东西取出来,在我面前展开供我观看。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净宝,当即打点起全部精神,观察这画作。

这是一副宴饮图。

一男一女对坐于桌侧,桌上摆着茶具,身后站着端器持扇的侍女。

从场面衣着神探来看,当是夫妻居家宴饮,画技精湛,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当时宋时之物,放在世面上,最低也得百万起价。

一想到面前东西的昂贵价格,我就越发小心,尽量不离太近,观察的时候,闭嘴屏息,防止飞沫溅到上面。

按照PAD里所存的噩物鉴别基本常识所言,识别噩物分为观、闻、探、鉴四种手法。

我以前没有实践经验,只能依书本上看来的知识判断,不免担心会误判,所以看得格外仔细漫长。

足看了半个小时,又要来手套戴好,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重点部位,心里基本有数,便不再采取剩下两种方法进一步确认,转而对崔秘书道:“我还需要知道王总之前请人都做过哪些处置,以及王总和家里这些天的具体影响,要是能知道这画的来路,那自然就更好……”

“你想要干什么?”

一个恼火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

我扭头一瞧,不由大为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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