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第二天传来消息,于岭怀要求见于淑惠。
不过他见到的,却是濮阳宏浚。
可两人也只聊了连半盏茶的时间不到,濮阳宏浚就冷着脸走出房间,让人把于岭怀扔回那间黑屋子里去了。
苏寒被叫来时,已经是下午时分了,她背着双手,一步三晃的走到濮阳宏浚的面前,笑嘻嘻地看着他。
“那老头与你说的一样,就是个滑头!”濮阳宏浚气愤地道。
苏寒转身坐于他身边的椅子中,笑着摇头:“我早就说了,与这种无赖对招,就得用无赖的方法,不然,你能被他气死,看看,现在你就被气到了吧,这要是让嫂嫂看到了,可心疼死喽。”
“别笑话兄长了,你说要怎么办?”濮阳宏浚无奈地苦摇头。
对于像于岭怀这种无赖行径,真让他有点束手无策,他是真的很生气。
苏寒将手中的扇子一收,在手掌上轻拍了两下的笑道:“那就让妹妹来帮兄长解忧如何,对付他这种滚刀肉的主儿,只是吓唬是没用的,不来点真格的,他怎么会知道怕呢。”
于岭怀被带到了只有一张长木桌的房间里,被抬到上面后,就用桌子上镶嵌的镣铐给固定了手脚。
他心里慌的一批,再看到这房间的墙上所摆放展示的各种见过和未见过的“刑具”,更是吓得全身发抖,牙齿都在打颤。
可这些人将他抬到这里后,就都离开了,很久都没有人出现,他那不安的情绪也越来越浓,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他要面临的是什么。
此时他真的有些后悔,没有听从家人的劝告,如实的说清原本的陈年旧事,本想着与这几个年轻人耍耍心机,就可以糊弄过去,只要他能平安离开这里,那他就有翻身的希望,可现在看来,真不如他的心愿,他的老命很可能会交代在这里了。
而此时在他对面的房间里,敞开门的屋内,苏寒正与濮阳宏浚喝着新煮好的果子奶茶。
濮阳宏浚很满意这奶茶的味道的点头:“也只有你这丫头,可以琢磨出如此奇特的东西来,确实不错。”
“是吧,有奶香味,还有茶的香醇,这可比单喝茶好多了吧。”苏寒笑道。
“嗯,是不错的。”濮阳宏浚点头。
苏寒一口将手中的杯饮尽后,站起身来:“接下来,兄长只管在这里品茶就好,那个于老头,就交给妹妹我吧,保证让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濮阳宏浚还是提醒她:“于岭怀是个特别狡猾的人,嘴里有多少实话真说不准,不如将那一份岳母所遗留的书信给你,对照着来问。”
“不必,兄长真是小看妹妹了,他倒是想与我耍心眼儿,可也得有那个实力才行呀,如果兄长不放心,不如就听一听,他所说的哪句是对的,只要有一句不对,那他就别想消停。”苏寒对他得意的挑了下眉。
带着韵兰、韵诗及江滨杨帆一起向对面的房间走去。
濮阳宏浚盯着她们进去后,只是笑了笑地再倒了一杯奶茶喝了起来,这个味道让他喜欢,轻挑眉的表示了下。
苏寒走到已经满面是冷汗,全身抖动不已,目光全是恐惧,面色苍白,双唇泛紫的于岭怀面前,轻蔑地瞄着他,嘴角轻扬起冷冷的坏笑。
“你们跟着本王妃已经一年多了,看本王妃治病救人的时候不少,可对于人体的结构还是不太了解,这可是一场真实而生动的现场教学,可都认真的看着点,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她目光里闪动着发现猎物般的光芒,看得于岭怀心肝都在发颤。
“不,不可以,你们想问什么,我如实回答就好,不,不可……”于岭怀结巴地道。
“晚了,还记得昨日我与你说的话嘛,估计你当时真没听进去,所以,今日在回答我家兄长提问时,你依旧是谎话连篇,所以,你才能看到我呀,我家兄长与嫂嫂都是老实人,但我不是,你不是想较量吗,我奉陪。”苏寒似笑非似的表情,让于岭怀感觉自己马上就可以离世了。
苏寒向身边伸着手,韵兰马上将一把带着手柄却薄如蝉翼的刀递给她。
将刀举在于岭怀的面前,轻轻地晃了两晃:“咱们现在开始,你从宁家得到的,除了那些商铺外,还有多少财产。”
于岭怀马上哆嗦地回答:“多,很多,除了银两外,还有五处宅院,三个庄子……”
苏寒这时回头看向韵诗,她对着苏寒点头,指着手中的一个账本道:“正确。”
她这才满意地点头:“不错,那继续,原本在你名下有田产十顷,原本是谁的产业?”
“不都是宁家的,宁家本是商贾,铺子多,田产完全没有那么多,那是我于家原本就有的田产……”于岭怀立即回答。
“是吗?”苏寒质疑地问道。
韵诗回答:“不是,这上面记录着,田产共计十顷,分别在不同的城郊,而从郑西世那里所得到的田产契约上也有明确标注,这些田产原本的主子,是宁国昌,是于十九年前变更成为于岭怀的,又是在四年前,委托给了郑西世来统管。”
苏寒对着此时已经惊慌不已的于岭怀淡然一笑,突然一扬头,杨杨帆和江滨上前按住他的左手臂,苏寒手中的刀直插进了他的手背之上,惨叫之声立时传来。
苏寒却得意地道:“放心,本王妃卸骨的手法堪称一绝,一定很完美!”
没有片刻,于岭怀的大拇指手指骨已经被卸了下来,看着那血淋淋的骨节,于岭怀除了那撕心裂肺般的惨叫,也没别的反应了,这种前所未有过的疼痛,让他感觉自己要死了一样。
韵兰上前,将一颗药丸直塞进了他的嘴里,再将他的嘴巴合上,笑道:“放心,不会让你死的,继续回答我家王妃的问题。”
苏寒将那一截指骨扔在一边的托盘里,再继续地问道:“当年你霸占宁家的商铺共计是三十二间,为何现在就剩下了二十一间了,那十一间铺子呢?”
于岭怀虚弱的回答:“赔……赔了……关……停和,和变卖了……”
苏寒再扭头看向韵诗,她正在点头,证明他说的是实话。
“宁家有一件价值连城的绣品,可称之为镇宅之宝,后来被你霸占为己有,此物现在何处?”苏寒对他挑眉一笑。
于岭怀咽了咽嗓子的回答:“被一位当朝的权贵……抢,抢夺走了……”
韵诗马上开口:“你是以黄金千两卖出的,不过承办此事的不是你,而是郑西世,钱款在他手中并未交付于你。”
苏寒再对他笑了起来,那格外灿烂的笑容,在他看来,就如阎王显示,惨叫之声再起,直到又一根手指骨被取下来后,他决定如实回答,不再说一句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