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转眼到了报道日。
姜凡和唐小小按照地点到达约定的地点，是一个不是那么差的小区，小区内有一栋写字楼。
“你说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咱们战队的基地其实是在那里面？”
唐小小撇了姜凡一眼，“你是怕到时候经受不住打击提前催眠自己？”
姜凡哀叹一声，拨通电话。
“喂你好，我是来今天通知来报道的，我正在去的路上，你看......”
电话那头传来张毅睡眼朦胧的声音，听到报道的队员马上要来后立刻清醒，赶忙回应着：“小区四号楼下我等你，到了给我打电话啊。”
电话里传来嘈杂的收拾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抬头看了看，身边的这栋正是四号楼。
几分钟后。
张毅依旧还是穿着那天的衣物，只是可能洗过了，没有了那股汗味。
兴冲冲的赶过来后，第一眼看到的却是姜唐二人组，脸上的笑容瞬间挂不住了。
“姜凡兄弟啊，没想到在这碰到你了，那天吃饭说好我请客的你怎么把钱掏了呢？”
姜凡没有回应饭钱的事，呵呵笑道：“张毅兄弟啊，您在这住着呢？这是忙什么呢，看你笑嘻嘻急匆匆的过来，是有姑娘来找你约会吧？”
张毅满脸尴尬又有些着急，心中腹诽了无数次，怎么在这碰上冤家了，这要让新队员看到队长就是这副德行那没准人家转身就走了！
“那个，我回头肯定在请兄弟你吃一顿，但是现在我真的有事，兄弟你先忙你的呗？”
姜凡像个热血憨批一样拍拍张毅，说道：“我也在这等人啊，就一起呗，正好咱还能聊聊。”
“大兄弟算我求求你了，这事对我真的很重要，那天不是我不结账，是我没带够钱，我去取钱了，谁知道回来你们已经走了。”张毅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
唐小小听得气不打一处来，她只是大学生也没什么钱，只靠自己的生活费和兼职赚一些，结果一顿饭就去了大半。
“这样啊，那我先听听你在等什么人我再决定要不要离开。”
张毅叹了口气，掏出一支烟递给姜凡，却被后者拒绝了。
他自顾自的点燃香烟，说道：“你也知道我们战队的近况，老板跑路不知所踪，队员只剩下我一个，现在cpl联盟帮着联系了几个相同境遇的选手填补进来，我今天这是过来迎接的。”
“俱乐部为什么要在小区里？”
“这不有写字楼吗，可以......”
“张兄，不说实话我可就不走了啊。”
张毅一听急了，赶忙老实的说：“别别别，写字楼是个幌子，忽悠人用的，宿舍就是居民楼，训练在车库，钱都没有怎么租写字楼啊。”
“......”
“......”
姜凡和唐小小交换了下眼神，似乎知道了少年如此邋遢的原因。
打不到比赛一分钱收入都没有，但是要想有人加入该有的设备必须都有，那钱从哪来？只能靠自己。
“你昨晚在哪里？怎么这么重的烟味，不会是网吧吧？”唐小小问道。
张毅苦笑一声。
“被你猜中了，网吧的夜班网管赚的多一些，还能在晚上用网吧电脑训练，最近俱乐部不是困难吗，只能这样了。”
“你该不会是想着靠骗来忽悠选手签合同吧？我告诉你你这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哎呀，这怎么能说是骗呢？我的选手真的快来了，您行行好，要么这样晚上我再请你吃一顿，把那1200吃回来？您回避一下吧求求了。”
姜凡装作为难的样子，说：“那好吧，就给张毅队长行个方便，那我就走了哈。”
说着，带着唐小小两人向外走去。
没走两步，姜凡掏出手机拨了出去。
张毅手机响起，他兴奋的接起电话：“喂？兄弟你到了吗，我在四号楼下呢，你看到我了吗？你穿着什么衣服？”
“我啊，运动鞋牛仔裤，旁边带着一个姑娘。”
张毅一怔，这声音怎么这么近呢？
姜凡接着说道：“我恐怕得走了啊，四号楼下有人不欢迎我，一直撵我呢。”
张毅傻傻的看着姜糖二人组。
“是你？怎么会是你？？”
“怎么不会是我，张队啊，说说吧？”
......
张毅的出租屋内，无论是大小格局都和姜凡自己家特别的像。
出人意外的是屋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脏乱差，反而一切都收拾的井井有条。
张毅给两人沏好茶，三人坐在沙发上沉默许久。
“你们没什么需要问的了么？”张毅苦涩的问道，他觉得自己的一系列骚操作下来，队员肯定是留不住了。
“当然有，我现在可是一肚子的疑问，比如老板想要跑路，接盘的是谁，或者说有没有。”
“下家正在找，但是情况不容乐观，即使没有下家我也和老板承诺了最多半年肯定能打出成绩，只是这期间的自负盈亏。”
姜凡都有些无语了，图啥呢？感情这么深的么。
“现在留下的队员只有你一个吗？”
张毅纠结的说道：“硬要说的话还有一个，只不过和没有也差不多，他叫黄文涛。”
姜凡正想问这是谁，一旁的唐小小确实没蚌住。
“黄文涛？天啊，你们队里怎么卧龙凤雏都全了？”
不等姜凡发问，唐小小解释道：“去年的新闻不记得了吗？那个被称为电竞种马的选手，约女粉丝被爆出轨，最后声名狼藉。”
姜凡看了看头发乱糟糟的张毅，夸一句卧龙凤雏倒是也不亏。
“那为啥是和没有差不多？这是你最近联系来的选手吗？”
张毅有些尴尬，说道：“是最近联系来的，只不过最近他又和女粉丝不清不楚，我不敢要他，咱白狼庙小容不下这大佛啊。”
“所以，算上我俩也凑不齐人数是吗。”
“你俩？”
“对啊，我俩，都是来报道的。”
“女选手？女生？”
这样的质疑太常见了，唐小小早就见怪不怪。
张毅苦笑，就没有正常人吗。
“那你呢？你又是什么情况？”
“前两网吧联赛的事知道吗，我是决赛欣蓝战队的，对面那个陀螺开转就是因为被我刀了，气懵逼了。”
这是秦世安在带人回去的路上随口问的，因为不涉及案件的涉密内容，就在聊天时和姜凡说了。
说完后几人都沉默了，还真都是妖魔鬼怪。
“钱总说的番茄展是个不错的机会，如果从海选出线是有机会和华夏一线战队打比赛的，能拿个好成绩的话就算是度过第一关了。”
“但是我们还缺一名队友。”
张毅咬咬牙，说道：“报名截止9号是吧？两天时间，我给你骗......不对拉一个实力足够的选手过来。”
“如果新队友真的实力足够，那么我们俩可以选择加入白狼，试着打完番茄电竞展的比赛。”
姜凡正面迎上张毅赌徒般血红的眼睛，反正自己职业生涯的开始已经烂到透了，不妨干脆赌一把。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