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司家内乱,司家长老司允闲以一人之力,便杀害了数千司家子弟。其手段,极为狠辣。”凌雪薇也说出了她的经历,“他还饲养了一批只食血肉的傀儡,我称这些东西,为‘食魔’。”
“食魔?这个称呼倒还挺贴切的。”盛浩渺搭腔,随即道,“司允闲这人,我倒是听说过。几年前机缘还曾见过一面,当时真没看出来他竟是这么一人,不应该啊……”
顾云清接话,“我城主府内的一位将军,曾多次在战乱中立过功勋,也没想到,他竟是地冥殿之人。”
盛浩渺摩挲着下巴,“要么,就是这些人太会伪装。要么……”
说着他望向身旁。
巫熠拧眉,“或许是他们体内被下了禁术。”
凌雪薇与顾云清对视一眼,道,“你是说,他们原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地冥殿的人,只有体内禁术解开后,方才知晓。”
“不排除这个可能,否则在最初查询他们身份时,不会没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地冥殿再手眼通天,也不可能细微到每个人身上。再说了,既然能坐到长老或者将领级别,定经历数年波折,这么久,怎么可能不露出一丝马脚?这太不合理了。”
这番话,确有道理。
看来后者的可能更大些。
顾云清沉思,“沉入数年,未有异动。如今一朝解禁,看来这幕后之人,终于要行动了。地冥殿既然准备数年,决定卷土重来,定做了充足准备,如今情况迫在眉睫,我们必须尽快行动起来。”
“顾兄说得不错。”盛浩渺开口,“我们此次前来,就是代宗门想要与贵城达成联盟的协议。”
“联盟?”
顾云清听后大喜,“此话当真?”
“自然。我焚天宗亦然,如今此次危难已经不单单是一宗一城了,而是牵连整个苍陨之境,若我等宗门世家不联合起来,共同抗敌,那么迟早会迎来大难。”巫熠跟着说道。
“没错,所以师尊派我们过来先做个先锋兵,询问下贵城的打算。”
顾云清道,“联盟之举,势在必行!我等自然全力支持!”
“如此甚好!”
几人一拍即合,随即顾云清道,“想要联盟,就要早早行动,毕竟时间不等人,我们已经落后一步,绝不能再拖了。”
“顾兄说得对,这两日,我三宗的几位长老便会抵达城中,到时联盟之事再做详谈。”
顾云清听后大喜,“那好,我随后便将此事告之几位老祖!巫兄和盛弟一路辛苦,我已命人备好了房间,你们也可稍做休息。”
巫熠和盛浩渺也未推辞,“如此便多谢了。”
“对了,公孙炎他怎么样?为何没跟你们一起来?”凌雪薇开口问道。
话落,巫熠和盛浩渺表情微黯。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凌雪薇明显察觉到不对。
“阿炎他……”盛浩渺微微叹息,“他师父……仙逝了。”
什么?
凌雪薇一惊,“怎么会……”
公孙炎的师父,两年前凌雪薇曾在几人口中听说过。公孙炎似乎与他师父的关系很好,虽非亲人但却胜似亲人,当时他为了给他师父打造一双轮椅,不惜孤身返现也要拿到龙吟佛香木,此事她仍历历在目。
却未想……
“出什么事了?”凌雪薇追问道。
“无忧师叔是与地冥殿的人交手受伤后,才仙逝的。”说到这里,盛浩渺一脸杀气,“那个叛徒,原本曾受过无忧师叔恩惠,却不想竟忘恩负义,卑鄙偷袭了师叔!这才导致师叔重伤,若非如此,以师叔的修为,怎么可能败在他的手中?”
“可惜等到阿炎赶到时,已经晚了。师叔原本身体就不好,那叛徒偷袭时用了毒,导致师叔旧疾复发,终于……”
屋内气氛格外沉重。
凌雪薇能想象到,公孙炎当时的愤怒,懊悔与绝望。
“那他……”
“阿炎当时就崩溃了,不顾所有人阻拦,一心要将那人挫骨扬灰。只是那人修为不在阿炎之下,发动擂境阵得以逃脱。几位师叔为了不让阿炎冲动坏事,将他打晕了过去。”
盛浩渺说着叹息道,“阿炎当年就是被无忧师叔捡回宗门的,可以说这个世界上,与他最亲的人,就是无忧师叔了。如今师叔走了,我们简直不敢想象他会有多绝望。只是没想到阿炎醒来后,却不吵不闹,静静守在仙逝的师叔灵体旁,一守便是数日,不吃不喝,也不跟人说话……我们担心,再这么下去,他身体就要跨了……”
凌雪薇想到那个肆意洒脱,意气风发的少年,心中微痛。
“雪薇,巫熠有一个请求。”
一直沉默着的巫熠忽然开口。
“巫师兄请说。”
“希望你去看看阿炎。”巫熠刚硬的面容透出一丝请求,“阿炎他……向来把心思藏得很深,面上越是平静无事,其实内心正好相反,如今我们也没办法,或许你去了,会让他能好过些。”
凌雪薇默了下,道,“好,我答应你。”
巫熠紧绷的神情微松,对她轻轻点头,“多谢。”
“不用说谢,你们是我的朋友,公孙炎也是。两年前,在星陨森林,他就帮过我,后来又助我宗门一臂之力,于情于理,我都会去看望他。”
巫熠和盛浩渺望着面前的女子,心中感叹。
滴水之恩,永生铭记。如此懂得感恩又性情洒脱的女子,怪不得会让阿炎另眼相待。
她也足以成为他们的朋友。
“那么等到联盟一事结束后,我便与你们去水月阁。只是还要请两位给我带路了,毕竟我没去过那里……”凌雪薇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
“这是自然。水月阁位于一处隐蔽的湖中岛上,外人很难寻到的,若没我们带路,你恐怕还真找不到。”
几人又说了会话,凌雪薇便告辞了。
联盟一事尚且需要几日,正好趁着这几日,她回趟宗门。
还有父亲那里……
凌雪薇只觉得要做的事情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