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栖抬眼，这才第一次正眼瞧了那小皇子。
好看是好看的，但是那苍白的脸，瞧上去就像下一瞬间就要挂掉了一样。
“胤国小皇子，乐正有珉。”
乐正有珉站了起来，朝着这边作了一揖。
无栖起身拘礼:“菻国十六皇女，第五无栖。”
“看样子，女皇醉翁之意不在酒呀！”尉迟郡公端着酒杯，笑的自在，丝毫不管自家儿子的想法，倒是有打趣的意味在其中。
书邧的眉头微皱，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倒是那捏着酒杯的手，是用了些力道在上面的。
“陛下，”一大臣拱手站了起来:“传闻小皇子乃是胤国第一美男，这十六皇女也是我菻国第一美人，站在一处瞧着也甚是般配。”
“就是不知道胤国有无和亲的想法了。”
女皇只是笑笑，并未说话，颇有些默认的意思在里面。
书邧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但是场上，也不止他一人如此。
“传闻十六皇妹如十一皇妹一般，不好男色，府上连小厮的影子都难以见到，菻国适婚的皇女诸多，可莫要耽误了小皇子才好！”
二皇女此言一出，乐正有珉的视线立马就投到了无栖的身上，眼底的探究，颇有意味。
女皇端了杯酒送到了嘴边，虽未说话，身旁的皇夫却感觉到了低气压，袖中的手，都害怕的有些颤抖了。
“二皇姐此言差矣，小十六只是情窦未开，怎是传闻中的不好男色呢？二皇姐可莫要说错话了才好。”
九皇女不似她人端坐，倒是有些斜躺的意味，怼起人来也丝毫不含糊。
无栖悄悄的坐下，任她们吵去。
只是这动作，落在女皇眼里，却惹得她眯起了眼。
“朕乏了。”
无栖赶忙看向了女皇的位置，见她起身，心里便暗道不好。
“朕已年迈，歌舞也甚无趣味，诸位爱卿便好生热闹一番吧！”她迈开了步子，皇夫也赶忙跟上。
路过无栖身边的时候，卸看了她一眼。
无栖没看懂她的眼神，却是瞧见了一个悄悄靠近她的内侍。
“十六殿下，陛下有请。”
无栖无声的起身，淡漠的跟着他走了。
女皇离开，众人便玩的更欢了，除了书邧和有珉，便无人发现她的离开……
“十六殿下，陛下说了，让殿下跪在这里。”
无栖没有反抗，内侍都还未出手，她便直挺挺的跪在了那不规则的石子上，似乎腿不是她的，一点都不疼一样。
面前的宫殿亮着烛火，显然是有人在的。
内侍进去了一趟，随后便站在了无栖的身后，似乎是在看管她一般。
屋内则是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声响，似男子呜鸣，似物件打在身上的声音，听的仔细些，还能听见男子哭泣的、求饶的声音……
不知是过了许久，那扇门吱呀的一声便开了。
一道明黄色的身影走了出来，一旁的内侍端着水盆赶忙迎了上去。
无栖知道，那是女皇，屋内的，是皇夫……
“女不教，父之过，先皇夫不在了，就该是皇夫来教导你，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