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你是我的一切

刑将夜垂眸看着再次朝自己靠来的女子,黑眸眯起。

方才会错意一次,绝不会有第二次。

就这么冷冷凝着女子越靠越近,绯丽的容颜,等着看她如何做戏。

没成想那饱满湿润的唇瓣越来越近,竟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方才被他摁下去的心跳,此刻不受控制的再次跳乱了几拍。

“嗯……王爷心跳声好大啊?该不会,心动了吧?”

云如月睁开眸子,望进刑将夜眼中,眼底亮起狡黠的光,让刑将夜恨不得撕了她!

这该死的女人!

又戏耍了他一次!

“心动?”刑将夜面上寒风呼啸,漆黑的眸中仿佛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渣。

“那王妃可得再多练练本事,还差的远呢。”

“王爷可真不坦率,你说是吗?徒儿?”

本来准备偷偷溜走的吕正德,没想到话题竟然会突然转到自己身上,身子蓦的一僵。

“呃?啊?”

“王爷喝下药后,出现了什么反应,给我汇报一下。”一眨眼,云如月面上就恢复了正经,好似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方才故意逗了刑将夜一番,就是想看看他身体各项机能是否正常。

那药刚服下没多久,可能当时感觉不到什么,等到情绪激动亦或者其他时候,没被完全清除的毒就会再次发作。

她得小心些。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这家伙从鬼门关拉回来,可不容许他就这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轻易死去。

原来是要汇报,他还以为真要讨论幽王坦率不坦率的问题。

吕正德拍了拍险些失灵的心脏,抬袖擦去额上冒出的冷汗,躬身走过来开始仔细给云如月汇报。

从刑将夜喝下去药的状态,到苏醒、清醒,事无巨细的都告诉了云如月。

“看来确实是没有大碍了,但是还不能掉以轻心,再观察三日。”

吕正德口中应着“是”,心下却是暗暗惊骇。

那蚩离之毒那般凶悍,云如月竟然能将之彻底解除。

此女子,当真了不得!

得知刑将夜无事,云如月悬着的心也彻底放回了肚子里,背负双手站起身。

“王爷好好休息,若有不适,只管唤我二人。”

刑将夜盯着她,黑眸中带着审度。

“为何这般关心本王生死。”

实在是太诡异了。

这女人,他已经调查过了。

非是太子一脉的人。

但她为何这般担心他?那担忧紧张,根本不是伪装出来的。

云如月自然不能说出自己的目的,凝着他双目,只淡淡道。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王爷现在是我的一切。”

她说的一点没错。

刑将夜活着,她复仇才有希望。

他,就是她的一切。

她眸光虽淡,却不掺杂丝毫杂质,真诚无比,看的刑将夜心头蓦的一震,放在锦被上的双手也跟着紧紧收拢。

片刻之后,他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油腔滑调,本王信你有鬼。”

云如月不以为然,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便转身给吕正德递了个眼神迈出门去。

“院首大人。”

拐过抄手回廊,云如月就停住脚步,对着吕正德道,“我有话要说。”

“王妃只管吩咐。”

经此一事,吕正德对云许茹芸心中生出了浓浓的敬佩之情。

这般年轻,就有如此能耐,回想起自己原先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令人汗颜。

“王爷所中蚩离之毒,是你所解,本王妃只是在旁边打打下手,如此而已。”

吕正德愣了,回过神来之后冲着云如月重新抱拳一礼,“老夫愚钝,不知王妃何意?”

“就是字面意思,王爷毒解,你是大功臣,与我无关。”

“这是为何?”

“原因嘛,三言两语说不清,左右你接下这功劳,世人知晓你是前所未有的名医,总归不是一件坏事,不是吗?日后若有难处,我还会帮你的。”

她能解蚩离之毒,若传出去,身份必定引起人怀疑。

瑶族中人在外可是无与伦比的香饽饽,多少人想给他们脖子套上项圈,为自己所用?

身份暴露,她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

吕正德还在犹豫,不过云如月说的不错,接下这功劳,于他而言,没有半点坏处。

“……是,多谢王妃。”

“不必谢我,互帮互助罢了。”

……

她前脚刚走,后脚一个黑衣人就闪身进了刑将夜的房间。

“参见主子。”

“齐王世子已在府上?”

“嗯,事情皆按计划进行。”那黑衣人疑惑的抬起头来,“只是……解毒丹还未用,主子是如何解毒的?飞鹰被困在前院,属下还以为主子要错过解毒时间,着实捏了一把冷汗,幸好……”

“是那个女人……”

刑将夜靠在床头,漆黑的发丝垂落在胸前,遮掩住眉眼中的深沉。

“仔细搜闯入王府那些人,这次,务必抓住太子马脚!”

“是!”

黑衣人退下。

外面,冲天的血气逐渐消散。

云如月绕过正院回到黄花院时,见正院已经被清理的差不多了。

她并未多留,径直走向黄花院,在拱月门前却刹住脚步。

若是往常,昭昭那个丫头就会站在这里候着她,见着她前来,高兴的朝她奔过来。

可眼下,空空落落,什么都没有。

她从袖中取出一只飞镖,那飞镖上,刻着一株暗红的彼岸花。

当时她要进清心小筑时,便是这飞镖阻拦了她的去路。

虽然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来头,但若一直在暗处帮她的话,那么,应当也会帮昭昭离落才对。

她深吸了口气,收起匕首,朝着小院里走去。

院中的大树还是一如往常,被风吹的沙沙作响。

她抬脚上了台阶,手扣在门栓上,轻轻朝里一推。

吱嘎——

门开了。

她抬眸朝里望去。

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她想多了?

那个人,只帮她一人,不管她身边其他人生死?

她将门完全推开,任由初春的寒风往里灌。

孤零零一人站在门口,双手负在身后,眉眼冷淡空落的凝着房中。

是了。

身居其位,这是她的命运。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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