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确是轻狂也年少二

在这时从她们的后方闪过两道白光,直冲李若丝而来。

“倒是个会算计!”一只手钳住她的脖子,将她托起,一掌拍到远处的假山上,顿时断了气

夏一梦本来打算强行震开那两枚暗器,转念一想撤了功力。

而此时那镖离李若丝越来越近,夏一梦拔掉李若丝头上的白玉簪子向房顶那处发出,“啊!”只听一声低呼,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砰的一声落在她们不远处,双眉的中央还钉着李若丝的白玉簪子,只剩簪尾。李若丝听着那男子惊呼一声,对于刚才还毫不知情,只感觉夏一梦将自己转了个边。

夏一梦只是微微皱眉,这机括门的入木三分镖果然不同凡响,疼是真真的,此镖钉入肉中就如万千的钢丝插入,且不能强行拔出,若强行拔出就连着那块血肉一同拖出。

“一梦你是不是受伤了?”李若丝感觉夏一梦牵着自己的手上暖暖的粘粘的,扯掉蒙在眼上的布帛低头一看手尽是血,天太黑有些看不真切,她还是感觉到了。

夏一梦试探性的动了一下肩膀,一动就疼,伤到了骨头。扭过头看了一眼李若丝道“没事,等我一会儿。”说完便捡起脚边的匕首,将肩头露出,天太黑看不甚清明,拿起匕首就朝中镖的地方切下,一切全凭感觉来。匕首切过肌肤而无声,围绕着暗器的周围一处处挑出四周的尖刺,手起刀落不见丝毫拖泥带水。半响终于把最后一处尖刺挑出。破裂的血管没有了异物的阻挡,里面的血液喷涌而出,整个手臂的衣物都湿透了,还好她一身红衣,并没有多么明显,只是有些血液从纤细的手上滴在了地上。这许久夏一梦只是神色清冷,像是切不是自己而是别人,连秀眉也没皱一下。

李若丝看了半响,看着夏一梦所为,大气也不敢出,看到夏一梦把锦袍重新拉好才敢说话。“一梦,怎么办你受伤了,痛不痛啊?”

“没事,我们回去吧,这么晚还不回去王爷还着急了。”夏一梦用另一只手牵着她往外走。心里暗道:‘你说疼不疼,不过按说把将军府灭门了,也是该伤着的。’

走一会儿到了门口,这一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夏一梦确认了将军府已无一人生还后,带着李若丝回府。

“一梦,我头好晕。”一开始在黑暗的地方她只是知道夏一梦受伤了流了好多血,现在到了明亮的地方,看到从她手上滴在地上的血,她的头越来越晕。

“怎么了?”夏一梦停下脚步转过身检查李若丝的身体。确定没有受伤才放松下来。却发现李若丝盯着地上的血,该死她晕血。

这时李若丝的身体飘然倒下,她顾不得肩上的伤,伸手接住那瘦弱的身体。抱着李若丝叹了口气,看来只有把她抱回去了。此时已宵禁这大半夜的她一身杀气,又抱着一弱女子走在大街上行走,若碰到夜巡,只怕不好脱身抱起李若丝飞身上了房顶。

虽然李若丝很轻,伤口还是不断的在流血,为了显的她伤的很重,她特意没有止血,一动就像流水似的,她倒是任它流着,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已经可以清晰的看见燕王府,便加快了脚步。

以往的燕王府早早就关了们,只是今天为她不对是为了怀里的李若丝留了门。想到这里夏一梦不禁苦笑。落在地面,抱着李若丝向门口走去。

“大人,你回来了,我去禀报王爷。”门口的家丁见夏一梦抱着李若丝回来了,别提多高兴,那样他们的老大就可以留下了,也没多想就朝主厅跑。

夏一梦看着一溜烟就不见了的人,摇头苦笑,这小子也不知道先把人接过去。夏一梦抱着怀中的人儿进去,吩咐看守把门关好。

她疾步走到主厅,燕询正欲起身。她却先一步踏入厅内,扫了一眼屋内。只见燕枫,燕澈还有燕逸都在,燕询和燕逸坐在主位上,燕逸正接过身边宫女悠然递来的茶杯。

一个个看见她的到来面色都有不同,猜忌,明了,紧张,淡然……特别是燕枫,燕枫就在她进来的几秒内脸都变了好几次。

“若丝怎么了?”燕询急忙走去接过李若丝将她搂在怀里,顾不得燕逸等人的存在。

“她没事,只是晕血而已,放心吧。”

“晕血,她可是伤着了?”听到她有气无力的声音,心中的怒火不由得而来。抱着李若丝回了寂桐院,一群丫鬟婆子也跟着走了,并吩咐管家请太医,燕逸全程一言未语实在不像个一国之君。

随着燕询的离开,原本吵闹的主厅只剩下五人,寂静的不像话,从夏一梦手上流下的血滴在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声音。

“既然人已经回来了,那臣弟就先告退了。”说完不等燕逸说话,也没有去管燕澈就挥袖而去。

燕枫从被燕询请来看到燕逸之后就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直到夏一梦把李若丝带了回来,心中无比的气愤与害怕,站在只想着如何与项津撇清关系,没想到飞龙将军府已经只剩下婢女老姬。

他没想到夏一梦竟然会直接从他们手里抢走人质,这次行动他也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走后大厅里更是寂静,燕逸只是看着夏一梦。地上的血让他的心头一紧。

“皇兄,臣弟也告退。”燕澈说完便退出了大厅,今日之事实在将他吓得不轻。

夏一梦就站在那里,木讷的看着燕询消失的幕帘。从手上滴下的血,在她脚边,俨然已是一个小血潭,肩头上的伤根本就感觉不到痛。不知想些什么,想的出神。

燕逸走下去,看了一眼地上的血,伸手摸了她的手臂,摸到一把血,而她却像不知道痛的木偶一样动都不动,心痛看着她,伸手把她带到怀里在头上摸了一把。

“唉!何必。”深深叹一口气,手臂又紧了紧,生怕一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你看你又把自己弄得一身伤,我给你去包扎一下。”他抚摸着夏一梦的长发,轻轻的说。半晌还没有听到回应,她的沉默他就当是她默认了,弯腰横抱起怀中的娇人,大步走出屋内,动作尽可能的轻缓。

夏一梦觉得近日来着实是懒散惯了,留了些血就有点累,又不知道是看到燕询紧张李若丝心头闷的慌才觉着累的。燕逸要抱她回去倒是如她意了,本就不想动,便由着他去了。

九歌还石像似的愣在那里,天哪他都看到了什么?简直不敢相信,皇上喜欢老大。而且那么冷漠的皇上,传闻皇上的后宫三千绝色他都无一次驻足,只有皇后偶尔能去殿前伺候着,惹的后宫众位花儿朵儿有苦不能言,如此不近女色的皇上竟然会对他们大人这么温柔,更重要的是他说要帮老大包扎,老大竟然还没拒绝,难道他们己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他现在的感觉简直就是被雷劈了,而且还劈得不轻。想到自家王爷和皇上的关系,又暗下决心这件事绝不能让别人知晓了。

燕逸将夏一梦放到床上坐着,让悠然端来热水。

“我上药了,会有点疼!”

燕逸轻手轻脚的脱下夏一梦红色的外衣,里面是件白色的里衣,右臂的衣衫完全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这件血红色的里衣,让他的心跟着颤了一下,手中的动作却没停止。白色的里衣被缓缓脱下,露出白色的肚兜,饶是燕逸手一僵,夏一梦轻笑出声,打趣道:“你莫不是觉得这伤太重?”

“朕是觉得,要不要通知一下苏恪你在我澜都。”说着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这包扎十分熟练,原本能让身边的悠然来做,他却是没有这个想法,生怕别人做的不好。

夏一梦闻言,脸色一僵,哪壶不开提哪壶。

见夏一梦脸色瞬间幽怨的望着他又道:“依你的身手,项府那些个废物根本不够看,你竟然为了……唉!”说着又深深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将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若不是今日我正好出宫,你是不是打算把血都流干。”肩头上的伤口已经变成了暗红色,整个手臂上都有血液,隐约已能看见白骨,让人不忍去看,看着这伤,他的眼一沉。

拿起热水中的手帕,轻轻擦拭透白的手臂,只是轻轻一碰红色的血液就又喷涌而出,这不禁让他的目光再次沉了沉。

夏一梦不答话了,她又不是个傻的,自己的血任它流干,但是按燕逸的性子这时最好不要去反驳他,能哄一下是顶好,不若能念叨一晚上,但是一想是她手伤着了她为何还要哄人?

处理好夏一梦的伤已经是下半夜的事了,他把她放在床上看了她许久,这么久她始终没有任何表情,尽管把她弄疼了。

“燕逸,你回去吧!”夏一梦微笑着对床前燕逸说。

“怎么会没睡着,真是欠揍。”燕逸口气里尽是宠爱,夏一梦的笑有些刺眼,她总是这样不管心里有多苦还在笑着,让人半点也为她担心不得,这点最让他心疼。

“你回去吧,我自己会睡的,我又不是三岁大的孩子,难道还要你哄着困觉?”夏一梦闭上眼睛不去看他。

“那我走了。”说完转身离开,在关门的时候又说道:“如此你也不能放下他。”语气十分落寞。

半晌夏一梦开口:“若是做的到,我何必如此?就如……”就如你的喜欢一样。

燕逸听到后迟疑在门口,很久后才离开,没有说完的话自然是知道什么。

‘我对你何止是欢喜。’

听到关门的声音后,夏一梦慢慢睁开眼直直的看着床顶的黑色维幔。肩上也痛的厉害,心里也十分烦闷,深深叹了口气,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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