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此刻心情很不错，他哼着普通老人常哼的那种戏曲。
也跟普通老人家一样在自己的院落踱步，走累了就会靠在躺椅上。
要不是渊所在的地点是在漆黑且充满负面情绪的阴冥之海海底，否则还真是一副温馨的画面。
“渊，你在哼什么？”牛鬼也是难得看见渊会有如此好的心情。
牛鬼还记得，渊把无主踩爆还是昨天的事情。
虽然说那件事主要还是无主的错，但渊动的手多多少少是有点狠的。
而且时间严格上来说才过了不到一天，渊的心情就发生了如此一百八十度的巨大转变。
这着实令牛鬼好奇。
而且说起来，渊一个阴冥竟然会哼唱这种听着有点奇怪的歌，牛鬼就更不理解了。
其实，渊不仅会哼戏曲，他甚至还教过别人唱戏曲。
说个离谱的，渊曾经还是某个戏台班子的老师傅呢。
在渊那无尽岁月中，他实在学习了太多东西了。
年龄外貌对于修士来说实在不是问题。
上达天文，下至地理，专门的抓鬼术和镇妖法，渊全都学习过。
而且还不是略知一二那种，他是全都精通，能自创一派的那种精通。
“我在哼戏曲。”渊笑着回答道，毕竟他的心情是真的不错。
就算现在无主说他又惹到江梧了，渊也会微笑着帮他摆平的。
不过摆平后就再杀他几次当做出手摆平的报酬吧。
杀完后再用时间倒流帮他把身体恢复到最佳状态。
然后看心情在决定要不要继续杀下去。
“呃……”牛鬼一看到渊的笑容就感觉一阵哆嗦。
“没想到你还会哼他们人族的戏曲啊，那你继续，我就不打扰了。”
牛鬼说完这句话就准备开溜了，没办法，现在无论怎么看他都觉得渊的笑容不太简单。
牛鬼，无主，毒鸠以及渊都是非常要好的兄弟。
但如果其中有谁的实力高了其他人一个档次，而且这个档次无论其他人怎么努力都是无法跨越的。
那再好的兄弟也会有着某种不一样的关系。
“牛鬼。”
渊刚喊了他的名字，牛鬼的身体就停住了。
这就是最强帝境强者的压迫感！
“啥……啥事？”牛鬼甚至不愿意转身去面对渊。
他觉得自己就不应该来跟渊打招呼。
说到底还是他是在太无聊了。
“我知道你本体是妖兽，所以我希望你也能知道我的本体是人。”
“下次跟我聊天的时候，请说‘你们人族’。”
牛鬼，“！！！”
即使不看渊，牛鬼的鸡皮疙瘩还是起来了。
“是是是，我知道了。”
“去吧。”
牛鬼如蒙大赦，一溜烟的跑了。
一瞬间就消失在了渊的视线里。
渊看到牛鬼的样子，他也是无奈摇摇头，他觉得自己其实真的没有那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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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散步散着，眼前突然出现两道人影，正是重罪和磐岩。
重罪和磐岩看见渊也是很意外，他们只是非常无聊的在这海底瞎走着。
没想到竟然遇到了渊。
他们并没有感知到渊的气息，难不成渊已经和天地融为一体了吗？
“倒霉……”重罪在心里吐槽着。
哪怕他知道这个吐槽会被渊听到，但他就是想吐槽。
“呵呵。”渊也是笑出了声。
笑声有些沙哑，令人心里发麻。
“我们继续走吧。”磐岩带着重罪就要离开这里。
但渊只是迈出一步就来到了他们的面前，用行动否决了重罪磐岩他们离开的想法。
“有事吗？”磐岩不喜的看着渊。
其他人会怕渊，但磐岩是不会怕的。
因为他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渊看着磐岩，说句实话，他真的很欣赏磐岩和虚灵这两人。
虽然他们现在还弱小，但帝境强者的时间是无限的，只要不死，总能变强。
一万年不够，那就五万年，五万年不够，那就五十万年。
渊一个普普通通的阴冥都能成为最强帝境。
只要变强的心不退却，就一定能变强。
渊知道磐岩不怕他，也知道磐岩已经做好死的准备，不止他已经做好，就是他体内的虚灵也已经做好了。
昨天，渊将无主的头一脚踩爆，当时牛鬼和重罪明显是被震了一下，但磐岩没有。
渊甚至觉得，如果他当时踩的是磐岩的头，磐岩也不会有什么特殊感觉，大不了一死而已。
渊有多欣赏磐岩，磐岩就有多讨厌渊。
这件事看起来多少还是有些无解的，不过渊也不打算去解开它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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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磐岩，”渊说着拍了拍磐岩的手臂。
毕竟渊的身高要比磐岩矮上不少，实在是拍不到他的肩膀。
“昨天，我带你们一起去救无主，你们两个为什么不出手？就眼睁睁看着无主被江梧杀了一次？”
“助威者好歹还有加油声，你们两个是真的什么事也没干啊。”
听到渊这个问题，重罪哑口无言。
这问题还真回答不了，难不成要重罪回答说因为想看着你死在江梧手里吗？
重罪和磐岩确实是这个打算。
毕竟江梧那么强，而且还有晨夏木，天道等一众帝境强者在。
渊再怎么强，也得死吧？
只要渊死了，重罪和磐岩也就自由了。
可谁知道，渊“砰”的一拳就把江梧给干海底去了。
从开始到结束，所有人都没有发现渊的动作。
在最后，江梧要追的时候，渊还直接把他的时间给封锁住，然后果断的就溜了。
这看来，要是一对一的话，那个江梧也不是渊的对手啊。
“因为我想要你死。”磐岩一把拍掉渊的手，“你死了，我们就不用听你的号令行事了。”
“我觉得现在这个世界还蛮好的，江梧也支持异族与人族的交流。所以，我觉得你们的计划简直烂到爆。”
“令我恶心。”
磐岩甚至没有多看渊一眼，他直接越过他，就要离开这个地方。
若渊要动手，那就动手吧。
有些事情，不是区区生死就可以迁就的。
磐岩越过了渊，但他发现，重罪却没有跟上来。
磐岩无言的转过身，他看见渊正微笑的看着他，而重罪则是一动不动的。
“回来吧，”渊说道，“别让他发现端倪了。”
磐岩默默的走到了他刚才所站的位置。
“唉，”渊叹了一口气，“你和虚灵要走，我不会留你的，你们也可以活着。”
“但，也仅限于你和虚灵而已！”
磐岩攥紧了拳头但又迅速松开了，“我不会走的。”
“你若需要，我自会替你赴死。在我死后，我一定会在下面等你。我看过江梧全力以赴的样子，他一定会赢的！”
“我实在是老了，耳朵竟然只能听到你的第一句话。”
渊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这里，在他离开后，重罪的时间也恢复了过来。
“人呢？他话说完就走了吗？”
重罪有那么点茫然，渊怎么就不见了，他问的那个问题，他和磐岩可还没回答呢。
渊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神经病而已。”
重罪非常赞同磐岩对渊的看法。
但他也只能赞同而已，他的本事还没大到可以在渊面前说出来。
心里吐槽已经是他最大的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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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山大陆。
这还少江梧第一次来到黎山大陆，这里给他的感觉就是要么安静，要么混乱。
你可以在黎山这里看到青山绿水，但很少，多处是断壁残垣。
可即使黎山打了很多个上古时代，黎山大陆依旧存在着。
这不得不令人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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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黎山多少时间会迎来真正的消失。”江梧蹲下来摸着大战过后的焦土，“他们打了这么久都没把黎山打坏。”
“这就是古神存在的意义了。”天道回答道。
与江梧同来的自然还有天道。
天道听说江梧要去黎山拉拢古神，二话不说也跟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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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曲空成了叛徒一事，江梧也已经全都告诉天道了。
天道的反应倒是比较平静，也许他早就猜到了会有叛徒的存在。
至于是谁，那就无关紧要了。
曲空一事，天道只是让江梧交给他就行。
既然是天道之子，那自然要由他这个天道来处理，他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江梧也同意了，他也没办法负责太多事情。
现在对江梧来说就是抓紧时间领悟‘虚实’本源。
先不说战胜渊，如果在最后关头江梧一旦不能限制住院的行动，那其他人的努力可能就要化为灰烟泡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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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神？”江梧疑惑。
“古神是会修复黎山大陆的，哪个地方被打得快要坏了，古神自然就要去修了。”天道解释道。
江梧，“…………”
不是，这怎么听起来有一种可爱的感觉啊？
古神，那个传说中有着不败传说的古神原来是黎山的修补匠吗？
这未免也太搞了吧？
江梧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还是笑了起来。
江梧才活了两千多年，而且有足足两千年是待在云剑宗秘境内的
他真的完全不知道这些事情。
江梧觉得自己真的每天都能遇到各种不一样的新鲜事啊。
“呃……”天道沉吟了一会，“我记得黎山之前虽然没有古神，但也是有人负责这个的。”
“谁负责啊？”
江梧对此并不感觉奇怪，他知道黎山神明游戏的存在时间要比古神的年纪大得多。
有天道这个故事书在，江梧也知道古神的事，在他看来古神也是个毫无办法的可怜人。
要么战斗，要么惨死。
留给古神的就只有这两条路而已。
“我忘记了。”天道想了一会还是没想起来，“实在是太久了，而且我负责的是整个世间的秩序。”
“真的是很难去记住所有事情的，你也可以理解为这也是天道无情的一种体现吧。”
“我只记得他是妖兽吧？”
听了天道的话，江梧眨了眨眼，“妖兽……？”
“是妖兽。”天道肯定道。
“妖兽……”
江梧心里嘀咕了几句。
如果那个妖兽还活着的话，他的年纪毫无疑问是要比古神大得多，没准还能比现任天道还要大。
该不会那个妖兽就是那个牛头人吧？
天道很明显也跟江梧想到了一块去。
“那个牛头人的实力极强，而且本源之力也很诡异。”天道想起了前几天极其恐怖的一幕。
“当时那个牛头人一拳砸在一旁的雪山之上，然后我们这边所有人齐齐吐血倒飞出去。”
“明明没有被击中，但我们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受伤了。”
“如果那个牛头人真是我刚才说的那个修补黎山的存在，那就代表他在很久很久很久的上古时代就已经有着跟古神同样的身份了。”
毕竟也只有古神那样的身份才有资格去修补黎山。
“靠……”
天道一想到这里，他就感觉头开始疼起来了。
如果真是那个牛头人，那就说明他在上古中的上古时代就有着古神的实力了。
而如今又过去那么长的岁月，加上能成为帝境强者的又岂是凡人，那这不是说那个牛头人的实力已经达到非常恐怖的程度了吗？
难怪那一天，他们这么多人会在一瞬间就被那个牛头人给打伤。
天道痛苦的闭上了双眼，“有一个渊还不够吗？那个渊到底是哪里找来这些恐怖得要死的帝境强者的？”
“也许我们猜错了，那个修补黎山的存在早就死了。”江梧安慰道。
“希望如此罢。”天道长长叹了口气，他感觉他这个天道当得好艰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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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山大陆，古神的破败神殿外。
“我以为古神住的地方会很豪华的。”江梧好奇的看着这略显破败且荒凉的神殿。
有天道这个万能辅助在，江梧他们也是非常顺利，一路上没有遇到半点阻碍就来到了古神的住处。
其实江梧和天道都有手段直接出现在古神面前。
但他们是请求古神的帮忙，直接出现的话，多多少少不礼貌了一点。
反正他们也就走一段路意思一下，不会耽误太多时间的。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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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
江梧跟天道一进入神殿内，便立刻被古神的奴仆给拦了下来。
那奴仆觉得奇怪啊，为什么老有人能无声无息的来到这里啊？
想要见到古神，那可是得经历他们所设下的很多关卡才对。
怎么前面有个曲空，现在又来了两个看着那么普通的人。
真是不把传说中的古神放在眼里啊！
“我们是来找古神的。”江梧说道，
“大胆！古神是你想见就见的。”古神奴仆怒斥。
“可我已经见到了。”
江梧说完这句话就看向坐在大殿王位之上的古神。
他没想到古神就坐在大殿内，这还挺方便的。
古神奴仆，“…………”
这话说得好像没毛病啊。
“你以为这里是哪里，容得你等在此放肆！速速滚出这里！你以为你们是谁！”
“他们一个是江梧，就是上次传音要宰了我的人，一个是天道，至高无上的天道。”
江梧还没开口，王位上的古神就先帮他们介绍了。
“噗通。”
那古神奴仆双腿一软当即跪在了地上。
这你吗的也太令人难受了吧？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古神一共十个奴仆，现在另外九个奴仆都以看死人的眼神看着他。
让你跑的那么快，现在好了，直接快进到下辈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