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声音，白小白心中一喜，旋即抱头喊道：“姐姐救我。”
随后，一名身着劲装的俏丽女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正是白小白的幺姐——大眼美人儿白清临。
她身后背着一个大行囊，手中拎着一把剑身修长的宝剑。
白清临一步闪到白小白身前，秀目轻抬，望着台阶上的众人。
“哪个想当我爷爷来着？”
她将长剑抱在怀中，看向众人，明知故问。
红发炸毛怪目光一凛，旋即眼睛半眯起来。
从刚才的气机对撞中他大致能判断出，白清临的修为不在他之下。
“七品会意境？你是谁？”
会意境？七品？清临姐已经达到七品会意境了？白小白有些意外。
白禄城之围时，白清临并没有出手机会，因此，白小白并不知道自己的姐姐也是个高手。
从他接触到的人来看，修为最高的应该是洛大腿，但因白小白脑海中查无此人，并不知道他具体的修为境界。
而身为玄甲军统领的韩连江，修为估计至少是五品合精境，比白清临足足高出了两个大境界。
韩连江似乎是纯武修，在武修方面未必比洛隐舟差多少，只不过洛大腿是灵武双修，这就很变态了。
而自己刚收的小迷弟古庭树是修心境，应是八品，比白清临低了一个大境界。
嗯，只有自己是个渣渣，连最低级的九品炼体境都算不上。
白小白蹲在姐姐身后，暗自梳理着自己的牌面。
这时，白清临红唇轻起，眉眼间带着嘲讽，冲那红发炸毛怪道：“我是你姑奶奶。”
姐姐豪横，白小白心中赞叹。
想不到自己这个幺姐也是个真性情，十足的侠女范儿。
“哪来的疯丫头，敢在镇妖司前撒野，不怕大爷抓了你卖到红袖招？”红发炸毛怪向前走了两步，指着台阶下的白清临怒道。
“你试试？”白清临抬了抬手中长剑，朝红发炸毛怪撇了撇嘴。
“找死！”
被一名美貌的女子当众挑衅，红发炸毛怪脸上挂不住，当即爆发气机，冲向白清临。
本以为会是一场大战，白小白刚要为自己的姐姐担心，岂料白清临连身后的行囊都没放下，只见她嘴角勾起，凝脂般的玉手轻按剑柄。
下一刻，
寒光闪动，整个世界安静了下来。
随后，只听见白清临清冷的声音响起：“你似乎有所误解，初入会意和巅峰圆满不是一回事。”
说罢，白清临长剑入鞘，只留下身前抱头蹲地的红发男子。
原本的炸毛被白清临刷刷几剑剃了个干净。
“你之前的发型太难看了，姑奶奶免费帮你修理一下。”
她眉眼带笑地看了红发短毛怪一眼，旋即将白小白扶了起来。
“会意巅峰而已，何故如此嚣张？”
此时那名身材清瘦，一脸奸诈相的老者走了出来。
随着他脚步的向前，一股股气机延绵不绝地打向白清临。
“聚气境？六品？”白清临黛眉一皱，闪身把白小白挡在身后，随即长剑再次出鞘。
在九州世界的修炼体系中，九品炼体境为基础，凡人通过努力皆可到达。
突破炼体境才算真正踏上修炼者的门槛，资质普通的人，大多止步于此。
不过，凡人在炼体境虽无法更进一步，但练至大成，足可寒暑不侵，延年益寿。
炼体境之上，修炼路线则分为灵修和武修，灵修讲究感应天地变化，而武修则专精天人合一。
此阶段的境界由低到高分别是八品修心、七品会意以及六品聚气。
其中大部分修炼者将会止步于六品聚气境，再求进步则需要修炼者具备灵根。
聚气巅峰者六合归一，是为合精境，能突破到五品合精境的人已经区别于大多数修炼者，此阶段又被称作“望仙”，意为有望登仙。
合精之后再进一步是为四品凝神，凝神修至圆满，在大机缘的加持下有望窥见天门，踏入天门者则成陆地人仙。
陆地人仙凤毛麟角，非大机缘者而不可得。
因此陆地人仙阶段的修为境界如何划分，普通人无从知晓。
噼噼啪啪一通声响过后，白清临堪堪抵住老者的攻击，但也只能被动防守而无力进攻。
这是境界的碾压！
即便是同境界，也分为初入、小成和大成，以及巅峰圆满，跨境相斗除非有法宝傍身，否则基本上就是碾压。
几个回合之后，白清临已经无力抵挡，裙角衣袖上被气机割开道道口子，露出片片雪白。
反观那老者，一副游刃有余，看样子他也只是使出了几分力气，便将会意境巅峰的白清临玩弄于鼓掌。
“小子，今日老夫教你一个道理，你以为镇妖司是什么？绝非你口中的黎民苍生、仁义道德。
“镇妖司面对的是妖，妖是什么？凶残，狡诈，以人为食。
“镇妖司便是工具，比妖更凶厉的工具。”
那老者一边破开白清临的防御，一边对护在她身后的白小白说道。
镇妖司是工具？
这句话一下点醒了白小白。
那清瘦老者虽然面向奸恶，但说的话却一针见血。
怪不得皇榜之上会专门写明“不问出身，不分贵贱”，原来真正的原因是这个。
若镇妖司是普通的衙门，朝廷断不会吸收以武乱纪的江湖草莽，可它不是，它面对的是妖，是动辄吃人的妖。
“我还是太年轻了。”
白小白有些懊恼，他懊恼自己没有分清局势就贸然出风头。
他懊恼自己小觑了这群其貌不扬的江湖草莽。
这时，清瘦老者似乎戏耍够了，一股强烈的气机在他掌中发出，白清临躲避不及，娇小的身体整个飞了出去。
“姐姐！”白小白失声惊叫。
“放心，死不了，爷们还想在镇妖司混，下手不会没有轻重。”清瘦老者沉着脸说道，“倒是你，畏缩在女人身后，与演武场时的气派可是天差地别啊。”
打人不打脸啊，扎心了老铁。
白小白感受了下身体的变化，经过短暂的休息，感觉自己的身体充盈了不少，原本干枯的河流，此时像流淌出了一条细细的小泉，大有一种泉眼无声惜细流的韵味。
虽然皮肉犹痛，但他觉得自己还能再抗一波。
白小白忍痛挣扎站起，他望向台阶上的众人，吐出一口血沫，张开双臂道：“来，打死我。”
出人意料。
在台上众人看来，白小白这是挑衅，是作死行为。
而在白小白自己看来，他不仅是想趁机多转化些气机充实自己，同时也是在验证批言，验证那句“随心所欲观自在”。
他是深藏天机的人，若是作这点小死都扛不住，那不如早点死了。
相反，如果批言是真，那么他只需要随心而行即可。
这样才配做主角。
受到白小白赤裸裸的挑衅，清瘦老者脸皮一抽。
他没想到白小白如此滚刀肉，明明认个错，服个软就能活命，非要把他逼得下不来台。
老者气得胡子一抖，指着白小白道：“好小子，你有种，不必等三日后的考核，今日老夫便断了你的根基。”
说罢，老者袍袖鼓起，一股强大的气机瞬间凝聚。
此时，镇妖司外，一队人马扬鞭而来。
那些人身披玄甲，为首的是一名黑甲黑袍的将军。
老者见状，连忙收了气机，惹谁都好，就是别惹军爷，这是江湖人的共识。
他们这些江湖草莽不讲理，那些纵横沙场的行伍更不讲理，他们只认刀剑同袍。
白小白回头望了马队一眼。
旋即，喃喃自语：“卧槽，批言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