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18留给了我们怎样的未来

年华(18)留给了我们怎样的未来

· 之前浮尘轻飘,之后尘埃落定。我想知道,你留给了我怎样的未来。

高约30米的弘吉剌部营地大门显得古老神秘,横柱上面挂着一个天蓝色的牌匾,牌匾上面写着“弘吉剌部”四个金色大字。市团委的大客终于停了下来,我们一群热爱祖国热爱家乡热爱党的志愿者争先恐后的跳下车去,不想在车里多呆一微秒,那积极性都恨不得破窗而出。

炎超捂着鼻子从车里出来,深吸了一口气对我说:“那位大娘中午肯定是吃的韭菜馅饺子,立场太不坚定了,下车再吐啊。”

我干呕了一下对炎超说:“不是,绝对不是韭菜馅饺子。吃的应该是火锅,韭菜花放多了,我看见她挎包里有打包的火锅配料了”。

炎超和我很容易就当上了志愿者,训练了一天就直接送蒙古大营来服务了,听说晚上还有个篝火晚会,辽阔的呼伦贝尔大草原上燃起熊熊篝火一想就觉得豪情逍遥,把我和炎超美的跟熊瞎子似的。buwu.org 梦幻小说网

蒙古大营占地面积39100平方米,具民族特色的蒙古包大营坐落在大自然的怀抱中,眼前一望无际的草原与蓝的就在眼前的天空相接,河流弯曲成大大的马蹄形状,仿佛是千百年前蒙古铁骑纵横沙场的骁勇印迹。所有的志愿者都站在山丘上眺望远方,好像是要把自己交给草原的辽阔。

一辆奥迪A8开到了大营入口,里面走出一个长了一身腐肉的胖子,带着茶色的蛤蟆镜。团委的女秘书扭着水蛇腰走到了那个胖子身边,谄媚的笑着和那个色迷迷的胖子说着些什么。

不知道是谁吆喝了一下,我们大家都跟着走向了大营入口。听见那个胖子指着入口左右两根木柱上的蒙文问女秘书是什么意思,女秘书告诉他那上面写的分别是“左通”、“右达”。一踏入大营,首先出现在眼前的就是营地两边的勒勒车和萨满鼓。顺着台阶往上走便能看见中军大帐和无数的小蒙古包,重现了鸿基拉这个古老游牧部落的昔日辉煌。

每一场盛大的庆典都有恢弘的歌舞,每个来看表演的男人都会把眼睛定格在美女的上下三环。“恼火,连个意淫的机会都不给,妈的,这志愿者当的太憋屈了”,炎超回头瞥看了一眼正在跳舞的**木骑(文艺团)的女演员愤愤的说:“早知道就不当这破志愿者了,衣服穿完了还得还给市团委,咱们简直就二虎子。”

“恼火大了”,我淡淡的对炎超说:“我刚才肯定是大脑短路了”。刚才记者团来给志愿者录像,市团委那个胖子带了个白白净净的小伙子过去和记者们攀谈了一会,然后左看右看把我挑了出去,叫我把志愿者衣服给他身边的小伙穿穿,我可以随便去玩了。我听完就觉得非常不忿,凭什么干活不干采访的时候充十佳青年啊?当官的家孩子了不起啊?

我边看着那脸往外渗油的肥肉边把裤兜里的巧克力撵化了,然后往衣服上一抹说:“呦,对不起,弄脏了,您还要吗?”那个胖子的脸憋的像是壶刚烧开的水,就差吱吱的冒气作响了。多傻吧,反正也阻止不了人家被采访,刚才要是乖乖的答应了也不用在这挨晒了。

不过还好,开幕仪式的舞蹈完事之后我们就解散了。刚把衣服换了从蒙古包里出来,就看见刘宇神色慌张的跑到了过来,他看见我就像见了菩萨一样抓紧我的肩膀气喘吁吁的说:“何彬,帮帮忙,帮我找个地方躲一下”。

炎超急忙掀开蒙古包的门帘,我问也没问就把刘宇推进了特意为志愿者和演员准备的毡包。

不一会我就看见了那群曾经打过我和炎超的中年男子在四下寻找刘宇,有个男的来到我们的毡包处掀帘就要往里进,我伸手拦住他说:“对不起,朋友,你不能进去,有演员在里面换衣服”。

可能是觉得有点面熟,那个人盯着我看了足有十几秒,然后脸上的横肉颤了颤就要硬往里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一群来自俄罗斯的舞蹈演员冲进了蒙古包。市团委的女秘书赶过来推开那个人,瞪着眼睛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大白天耍流氓啊?”那个人见我没有撒谎于是离开了,我长出了一口气回头看炎超。炎超却比刚才还要紧张的对我说:“刘宇在里面呢。”

我一扬手说:“废话,我把他推进去的。”

炎超一瞪眼睛说:“俄罗斯女演员在换衣服呢!”

我突然想起了还有这么一回事,可是说什么也都已经晚了。毡包里根本就没有能藏人的地方,但是奇怪的是刘宇怎么半天都没被撵出来呢?我正想着呢,那群俄罗斯的舞蹈演员就都身穿艳装的跑了出来。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她们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直接跑向了舞台。我和炎超急忙钻进了毡房,只见刘宇一脸陶醉的捂着鼻子,很明显他是留过鼻血了。炎超忙问刘宇怎么回事,刘宇把手机交给炎超然后对我们说:“老同学就是老同学,哥们只不过想找个避难的地方,结果你们硬是给我找了个盘丝洞,真是患难见真情啊!”

我和炎超看着刘宇手机上的图片,也不自觉的羡慕起这小子来了。足足二十多张俄罗斯美女的更衣艳照,我笑着对刘宇说:“你丫鼻血是被人抽的吧?”

“那你可是小瞧人家搞艺术的了,人家俄罗斯小娘们还真是开放。我一开始也吓到了,一群人进来二话不说就脱衣服,我还以为要**我呢。后来我才明白人家是要演出,所以就拿出手机来偷**。结果发现她们好像根本就没把我当外人,再后来就直接当着她们的面拍起来了,哥们第一次见这阵势,能不留鼻血吗?”

“要早知道她们这么顾及睦邻友好我也进来了啊!”炎超对刘宇说:“你小子是真他妈享福了。对了,找你的那伙人走了,你丫又惹什么马蜂窝了啊?”

“小事,就是跟我老大砍了他们一个人。别的都不说了,今天晚上哥们招待你们,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就这蒙古大营附近的‘任逍遥’行不行?”

我和炎超对视了一下,点点头,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任逍遥”是个娱乐城的名字,晚上的时候我和炎超跟着刘宇去那吃了一口饭,聊聊初中那点破事。刘宇一杯酒咽肚里对我和炎超说,一会带你们去洗澡,哥们儿今天全包,你们不用憋着,是哥们就去,行不行?我和炎超面面相觑,没太明白为什么要不用憋着。趁着酒劲儿,管他什么玩意,我和炎超异口同声道,去,必需去!

昏暗的休息室里,足疗小姐穿着超短裙坐到我们身边的时候,我和炎超全吓懵了,面红耳赤的。

一开始足疗小姐还算是挺专业的给我们捏脚,我俩就紧紧闭着眼睛,感觉耳朵上火燎一样。后来我的那个足疗小姐就开始轻轻瘙痒我的脚心,然后对我说:“小帅哥,你怎么不把眼睛睁开啊?我不好看吗?”

我睁开眼睛摇摇头,咬着嘴还是没有说话。那个女的淫笑着说:“你是第一次来吧,要不要去楼上做个全身的啊?我给你打折哦!”说着她的手开始顺着我的腿往上游走。

昏暗的灯光和那个女人的行为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我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连看都没看那女的转身就走,与此同时炎超也起身和我一起走了出去。

身后是刘宇哈哈的大笑,他说:“何彬,炎超,你们回来吧,都是男人,没什么抹不开的!”

我转身对刘宇说:“不是那么回事,我和炎超还有事呢,先走了”。

刘宇坐起来说:“何彬,你他妈也有怕的啊!哈哈哈,行,你们先走吧,我就不送你们了。”

我和炎超从“任逍遥”出来后都觉得很“糗”,所以只字不提刚才的事。无巧不成书,我们刚从大门口出来,正好看到了夏文博和高嵩要往里进,夏文博先是很惊讶的看着我和炎超,转瞬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没有解释的必要,所以只是淡淡的一笑与他擦肩而过了。

我和炎超向着蒙古大营的方向走着,夜空中的星宿像是散落在海底的黄金,灿烂夺目,把天空照成了深蓝色。我和炎超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大营附近的敖包旁,彩带随风轻舞,站在这,仿佛只要伸出双手便可以拥抱低沉的夜空。

“她和我说过,想要和我融化在天空中,如果还能牵着她的手··· ”,我转身对炎超说:“我又想谭茜了,是不是很丢人?”

“丢人,不想会丢魂吧,我也想兰雨轩了,爱情这东西··· ”。

“我梦见谭茜了,她从身后抱着我,然后被卷进了风里。我回头看她,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在挥手。”

“兰雨轩她妈给她找了个婆家,富甲一方,前两天相亲了。”

“谭茜的眼神和她的言行让我不知所措,真的结束了吗?”

“雨轩哭了,最后还是服从了”。

“你也哭了?”

“哭了,可是没有任何意义,女孩子永远都会选择自己的妈妈吧。”

“如果换一个时间相遇,也许会改变”。

“说实话,很羡慕你和谭茜的爱,必定拥有过。”

“呵呵,拥有之后呢,剩下的是空空如野的孤独,值得羡慕吗?”

“会铭记于心吧?”

“那段日子不会白白溜走啦,当然值得羡慕··· ”蜿蜒绵长的山路上有刚刚参加完篝火晚会的车队缓缓的行进着,车灯一个接一个的连成了一条火龙。营地的篝火慢慢熄灭,歌声也随之隐没在风声里。我拿出个铁质的小酒壶,自己喝了一口,给炎超喝了一口。最后我把剩下的所有酒都洒在了草地上祭奠宇文。

“说实话,我觉得宇文是个懦夫”,炎超问我说:“死能证明什么?”

我回答说:“因为太在意,所以无法接受吧。 ”

炎超眺望着远方说:“只要还活着就可以改变,死是害怕承担,是不负责任,是懦弱。”

我说:“也许吧,天国是留给懦夫的,炼狱是留给勇者的。”

炎超又问我说:“那什么是炼狱?”

我说:“现实就是炼狱吧,即使星空悲伤,即使一切都无法挽回了,我们也该把它当作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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