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半夜洒水
“哦……”红霞不知道自己的脸上此时是什么表情。
何园在阴暗的房间里招招手，说：“过来。”
一个小男孩从被红霞晚霞忽略的角落里跑了出来，发出成熟男人才有的低沉声音：“妈妈，什么事儿？”
红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料想这个人就是僵尸宝宝。
“你哥哥回来了，你看，他笑得多开心。抱一抱你哥哥。”何园充满母爱地说道。
“妈妈，这不是你的孩子。”二十多岁的僵尸宝宝说道。
红霞又惊又喜，终于有人帮她辨认这个假儿子了。晚霞的脸上也泛起许久不见的笑意。
何园愣了愣，摸摸襁褓中的孩子，然后点头说：“对哦。他比你小，怎么会是你哥哥呢？对不对，胡成？”
僵尸宝宝点点头，然后立即摇摇头：“妈妈，我不是胡成，我是胡又。”
何园叹口气，摸摸胡又的后脑勺，自怨自艾道：“都是妈妈不好，记不住你们俩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晚霞惊喜道：“她终于记起来了。”
何园看看襁褓中的孩子，又看看僵尸宝宝，说：“他比你小，他不是你哥哥，他是你弟弟。来，帮妈妈抱抱，妈妈手累了。”她对儿子说话的态度跟对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
“他不是我弟弟，我才不抱他！”胡又大声嚷道，然后转身跑了。
何园抱歉地对红霞晚霞笑了笑，说：“他还小，不懂事，都怪我惯着他们。刚才我也有错，他们兄弟俩长得太像，我一直分不清他们谁是胡成，谁是胡又。住在镇头的风水先生说孩子的名字没有取好，缺水又缺土。加上水土，就叫湖城和湖圣了。我才不信呢。话说回来，他爸也不懂取名字，老盼着我生男娃，让我刮了好几胎，我都记不清刮多少次了。这对双胞胎生下来的时候，他爸见第一个男娃娃，高兴地说‘成了’，见第二个男娃娃，说‘又成了’。结果孩子的名字取了胡成和胡又。”
说着说着，她由笑变为哭，眼角有泪水爬了出来。她急忙擦掉。
“谢谢你们帮我找到孩子。他不止是一条命，他身上还有好几个姐姐的命啊！”何园抱着孩子扑通一声跪在红霞面前。
本来红霞表面诚恳，实则心生怨恨，但见何园说出这句话后，不由得跟着掉下泪来，扶起何园说道：“不用谢，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以后你好好照顾这个孩子，加倍地对他好。他不责怪你，他身上的姐姐们也不会责怪你。快起来，快起来。”
扶起何园之后，红霞主动拉着晚霞离开那间昏暗的房子……
回家之后，晚霞开始失眠。他妻子白天晚上一直嘤嘤地哭，除了哭就是睡，睡醒了又哭。吃饭都是泪水滴在碗里，和着米饭吃进去的。
一晚，晚霞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胡又找到家里来，说他是晚霞的儿子，之前送去的孩子才是僵尸宝宝。
晚霞梦中惊醒，看了看钟，已经三点多了。远处传来不甚清晰的鸡打鸣声。看来鸡都还没有睡醒。
他伸了一个懒腰，想再次入睡。忽然，他听到堂屋里有洒水的声音。半夜三更的，谁不睡觉却爬起来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