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七章:不留后患

不得不说最狠不过皇室中人,丞相犯事牵连甚广,虽未诛九族,却还是落了个灭门的结果。

水临简亲自带人将乞讨时被几个臭男人欺负的兮羽带走时,她还以为是得到了解救,褴褛的衣衫已经不能避体。

她以自己最好的姿态看着水临简,然他出口的话却让她如坠冰窟,“我奉父皇之命将你押入大牢,与你父亲……同日问斩。”

兮羽脸上讨好的笑瞬间凝固,面对突如其来的死期,她做不到淡定接受,转身想跑,却被人当场拿下。

“你答应了我父亲的,你……”兮羽小心的去看水临简。

水临简让人退开,站在她的面前,却是说道,“我……皇命难违,就当我对不起你了,待行刑后我会让人将你的尸身好好安葬……”

“既然二皇子做不得主,还是不要轻易许诺的好,否则我若是成了鬼,怕是会日日缠着你的。”

水临简看着她那双恨与悔夹杂着的眼神,突然觉得心里乱糟糟的,他这二皇子的身份又有什么用呢。

水临简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兮羽被关押在囚车内,一双眼睛已经如老妪般灰白无光,任由街上的人指指点点着。

客栈里此事闹翻了天,说书的人直接拿丞相府的事儿来开讲。

江筝筝自然是听到了,只是没想到最后,皇家也不愿留一个隐患,哪怕那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身在客栈的柳柳吓得六神无主,深怕会被同样抓走,她甚至想到了带着弟弟一起跑路。

可那孩子已经经不起任何折腾了,如今多数时间蜷在床上,却还是在痛的受不了的时候祈求有人能救救他。

江筝筝已经给他喝过灵泉水,但没什么作用,看着那孩子时只觉得心里难受。

官兵还是找到了客栈来,目标明确,柳柳虽为妾氏但腹中怀有丞相余孽,自然不会被放过。

水临简前来抓人的时候甚至都没敢看江筝筝的眼睛,他装作听不到那孩子哭的惊天动地的声音,只故作冰冷的说道,“别怪我。”

这话不知是说给柳氏听的还是说给江筝筝听的,柳氏挣扎哭闹着不愿被带走。

床榻上的孩子情绪太过激动又昏了过去,口中吐出大口的鲜血,柳氏挣脱开跑回到床边。

江筝筝看不下去,便直接说了句,“行了,看不到这孩子已经吐血了吗?”

水临简挥退了众人,对着江筝筝解释,“不怪我父皇非要赶尽杀绝,实在是罪臣之子留下总归是后患太多。”

柳氏动了动嘴,却还是没能说出来,江筝筝知道她的顾虑,把水临简叫到一旁小声的道,“她腹中的孩子并非丞相的,算不得罪臣余孽。”

水临简略一思索,决定信她的,便道,“我去求父皇饶她一命,算是……对他们的补偿。”

柳氏没被抓走,吓出浑身的汗来,待那些人走了她却是对着江筝筝磕头道谢,“您帮了我弟弟,又救了我,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江筝筝真心劝她,“你们离开京城吧,走的越远越好,最好去到一处没人认识的地方。”

柳柳摸着自己的腹部,眼神中都是迟疑不定,然而再一想,为了腹中的孩子,也许躲起来才是最好的办法,虽然艰难,但还是点了头。

丞相被判通敌之罪,待余孽查清后整整上百名家眷被押在菜市口挨个问斩。

丞相许是在人群中看到了妾氏柳柳,深深的看了她的腹部一眼,只觉得自己有了后,就算是死那也对得起祖宗了。

水临简的父皇杀人诛心,得了那般多的金银后还是没肯留个希望给将死之人,有混在行刑队伍中的人在丞相的耳畔低语:知道那个女人为何可以逃过一命吗?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

丞相眼睛猛的瞪大,然而还不待他再说什么,大刀砍在他的脖子上,头颅整个掉了下来,吓坏了周围看热闹的百姓。

紧接着相府中无论老小,都跪成一排被砍了头。

经此过后,整个朝堂短时间内人心浮动,就连太子之位的人选也随之变化,原本大皇子和二皇子的支持者各占一半,现下老国主似是看中了二皇子,这惹的大皇子发了好大一通火。

水临简本不是那热衷权利之人,可大皇子某日当着他的面说了一句,“最后登上那个位置的人肯定是我,而你……非死不可。”

水临简想他这个哥哥真是疯了,可这也提醒他,不是他不争就能兄弟和睦,生在皇家兄弟是比仇人更让人寝食难安的存在。

水临简一忙,自然就再顾不上什么水产养殖的事儿。

江筝筝和景怀只在客栈留了一封信给他,然后在一天夜里驾着马车离开了水凝国。

途径一处世外桃源般的村庄时,江筝筝对着这个陌生的地方产生了一阵浓烈的归属感,那一张张陌生但热情的脸让她觉得胜似亲人。

她爱上了这个地方,景怀陪着她特意在此处停留了两三日。

他的暗卫找了过来,犹如没有感情的机器般毫不避讳的对着他们二人说道,“老太妃被伺候的下人在饭菜里下了药,人在昨天去了。”

江筝筝陪着景怀回宫。

在城外余二三十里的路时,他们与回宫奔丧的外嫁和亲的太妃之女遇上。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爱阅最新章节。

那是一位比景怀还大出十几岁的前朝公主。

“长公主可是为太妃一事而来?”江筝筝下了车与对方寒暄。

许是皇家姐弟之间本就无感情可言,景怀并未下车与对方打招呼。

从马车上下来的人面容苍老,竟无半点身为公主的贵气,听闻她早年被送去和亲,然夫君对她并无感情,所以名义上是去和亲的,却比去做仆人也好不了多少。

“是,母妃生前我未能在跟前尽孝,如今最后一次了,总要来送送的。”

对方和江筝筝简单说了两句,视线一直似有若无的落在江筝筝的肚子上,这让她感觉浑身不自在。

景怀的声音从马车上传出,“先回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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