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为了活着

走近雨师妾国,古老的城墙上到处都是血迹,青苔,刀痕,被十几名军人环卫在中间的孙教授一行人神色皆有些兴奋,走到城墙附近,因为不允许用手机拍照,而姜遥跟胖子两人又是中途加入的,看着孙教授他们对着城墙上干涸的血迹和青苔采样,拿出官家准备的相机拍照,姜遥跟胖子显得有些无聊。

姜遥带着胖子朝门口的两座雕像走去,两座雕像的风格有些类似三星堆的青铜雕像,姜遥蹲下身子,研究起了左边那座雕像手里握着的青蛇。

“老姜,快来看!”胖子忽然冲着姜遥喊到。

姜遥抬头看了一眼胖子,胖子站在另一座雕像旁边,眼睛盯着那座雕像手里的乌龟。

走到胖子身边,眼睛看向那只乌龟,乌龟长得跟普通乌龟一般无二,不过背甲上的纹路却跟普通乌龟不一样,姜遥仔细的看了一会,胖子说道:“这龟甲上的纹理像不像那根羽毛和那块玉佩上的纹理。”

“走向跟复杂程度都不一样,也更加简单了些,没有那么密集。”姜遥一边回答胖子的话,一边把头看向另一块龟甲,发现两块龟甲上的纹路不太一样。

姜遥起身冲孙教授喊到:“教授,过来看看这个。”

孙教授正抠城墙上的一块碎石呢,听见姜遥的话,一使劲,把碎石取下来捏在手里,往姜遥这边走过来。

“教授,看看这个纹路。”

孙教授循着姜遥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看见了龟甲上的纹路,顿时眼睛一亮,拿起挂在脖子上的相机,把纹路拍了下来。

“哎,这乌龟可以取下来嘿。”胖子在另一边突然喊到,姜遥跟孙教授抬起头时,胖子已经把雕像另一只手里的乌龟给取了下来,俩人都是一愣。

孙教授眉头皱了一下,对胖子随意破坏的行为有些不满,不过也没多说什么,从胖子手里拿过乌龟,巴掌大的乌龟嘴微微张开,四肢略微弯曲,孙教授看了一会另一只龟甲上的纹路,突然对姜遥说道:“小姜,把那只乌龟给拆下来。”

姜遥点点头,手放在乌龟身上,轻轻往前一推,把乌龟取了下来,递给孙教授。

孙教授把两只乌龟背对背的捏在手里,对姜遥和胖子说道:“你们看,这两只乌龟身上的纹理应该本来是在一起的,后来被人分开刻在两只乌龟身上。”

“真的是哎。”三人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回头一看,发现关雨彤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盯着龟壳眼睛锃锃发亮,一副痴迷的样子。

“山海经记载中,对雨师妾国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是在旸谷的北面,一种说是在十个太阳所在地的北面,两种说法中雨师妾国的国民长相习俗都不同,现在看来,古籍中的描述也多有错误。”孙教授徐徐说道。

胖子一脸不以为意的表情说道:“山海经的出处本就无法考证,有所出入,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别说是记载错了,就算是胡乱写,也没人能鉴别真假,我们只管现在就行了,何必纠结山海经记载的什么。”

孙教授,姜遥,关雨彤三人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姜遥拍了拍胖子的肩膀,一脸诧异的说道:“没看出来啊胖子,你还有这觉悟。”

胖子嘁了一声,孙教授笑了笑,说道:“我们去看看那座雕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座雕像身上应该也有两件纹理对应的东西。”

四人转头走向另一座雕像,不多时,就在那座雕像耳朵上的青红两条小蛇口中各发现一个小珠子,小珠子身上也不出意外的刻画着复杂的纹理。

几人研究了一会之后,发现一时半会也看不出什么东西,就把东西交给了一同前来的军队保管。

之后,孙教授招了招手,把大家都叫过来,准备进入古城了。

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朝着古城里面走去,进了古城,最后停在了一座石殿前,一路走来,古城里面的基本构造已经差不多明了了,城内两侧都是风格相似的石屋,石屋里面放着一些沾满了灰尘的古朴家具,古城只有横纵两条用青石铺铸的道路,两条道路两边全都是各式各样的石屋,这些石屋里面,有的是铸造武器的,有的是生产衣服的,基础的生活物资基本上城内都可以供应,却并没有什么特别有意义的东西发现,现在也就剩这座石殿了。

“走吧,进去吧,这里应该就是雨师妾国人祭祀的神殿了,但愿这里能发现一些东西吧。”孙教授一边走一边说着,语气有些感叹。

进了祭祀神殿,入目就是一座巨大的石像横陈在神殿中央,这石像是一只巨大的玄龟,龟甲上缠绕着一条巨蟒,巨蟒的头上,坐着一个没有面容的女人,神殿两侧的墙壁上,刻画着一幅幅壁画。石像前,一个圆形的台子,台子上面有一条条的凹槽。

“这是雨师妾和玄武?”关雨彤有些惊叹的说道。

这石像雕的极其逼真,巨大的玄武四足踩在地上,龟兽稍微抬起,背上的腾蛇眼睛凶戾,蛇头上坐着的女人一条腿微微抬起,像是在湖边洗脚一般,两只手向后撑在腾蛇头上,及腰的长发,迎风飘舞的衣衫,可惜女人面容上却什么都没有雕刻,整个石像惟妙惟肖,进入神殿的众人都有些发呆。

回过神来的众人开始研究神殿两侧的壁画,这壁画刻的很简洁,但是意思却很明朗,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想表达什么。

“这壁画恐怕才是雨师妾国里最珍贵的东西。”姜遥轻声对胖子说道,胖子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因为面前的这一幅幅壁画上面,不仅记载了雨师妾国的由来,还有关于神秘纹理的能力。

雨师妾,从小就跟部落里的人长得不一样,部落里其他的人都是黑色的肤色,只有雨师妾的皮肤是白色的,雨师妾跟随部落一起居住在一条宽阔的河流边。

后来下了一场大雨,大雨淹没了雨师妾的部落,死了很多人,部落里顿时变得风雨飘摇,朝不保夕,雨师妾在那场大雨中捡到一块石头,雨师妾的血滴在石头上,石头变成一道道纹理似的线条没入了雨师妾的身体里,从那以后,雨师妾拥有了掌控雨水的能力,但是,只要是雨师妾在的地方,都必定会下大雨,为了不给部落里的人们带来灾难,雨师妾只好独自出走。

雨师妾出走以后没有停留在一个地方,哪里干旱她就往哪里去,后来有一位神听闻了雨师妾的能力,派人把雨师妾抓了过去,让她和另一位鹿身,孔雀头,长着蛇尾巴的的异兽一起施云布雨,打完那场战争以后,那位神把她送给另一位神当侍从。

后来雨师妾的部落出现一只像狗一样的动物,那只狗所到之处就会燃起大火,雨师妾从那位神的身边逃离,返回自己的部落,返回的途中认识了一只背上盘绕着一条大蛇的巨龟,即玄武,玄武喜欢生活在有雨水的地方,所以跟着雨师妾。

雨师妾和玄武一起返回了部落,并杀死了那只狗,然后,雨师妾用那只狗的心脏杀死了玄武,并且为部落里的人建造了一座城,拿玄武的龟甲当做城墙,拿玄武的四肢做城墙的四角,用大蛇的蛇鳞铺成了路,把玄武的青色眼睛和腾蛇的红色眼睛磨成了粉,铺撒在城墙上,这样他们的城墙就可以不那么容易被摧毁,也不怕大水和大火,并把玄武的肉用刻着神秘纹理的器皿盛着分食,吃了玄武肉之后,部落里的人力气变大,可以扛起一块巨石,并且不怕水,可以在水里自由呼吸。

之后,雨师妾侍奉的那位神对雨师妾的逃离很生气,想要把部落里的人杀光,部落里的人为了平息那位神的怒火,杀死了雨师妾,并用雨师妾的头骨雕刻成了一个精美的酒杯送给了那位神,雨师妾国的人为了祭奠雨师妾,为雨师妾建造了神殿,早晚祭拜。

这就是雨师妾的故事,看完壁画的姜遥和胖子一众人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下来,他们甚至说不清谁对谁错,只是再看神殿中心的巨大雕像却颇有一种渗人的讽刺感。

孙教授整了整情绪,对众人说道:“把这里的壁画全都拍下来,再找找看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然后我们就回去吧。”

听到了孙教授的话,众人也顾不得心情沉重,开始了手底下的活,姜遥甚至看见关雨彤鼻头发红,眼睛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眼泪。

胖子一脸愤慨的说道:“md,真不是个东西!”

姜遥摸了摸有些发酸的鼻头,说道:“都是为了活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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