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血仙

当血仙携封魔棺破开虚空消失的消息传出去后,世间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湖中击起无边风浪。

关于血仙的种种传说与隐秘记载,都被人一一从古老典籍中翻了出来,一时间天下皆惊!

有人很不平静,低语道“血月当空,大地血劫莫非真的要应验了么?遥想三千年前血仙矛一出,谁敢缨锋?血仙临尘,士族大教哪个敢不低头?敢不低头便,杀到各大势力抬不起头来!”

也有人无比忧虑,想到典籍中记载的种种,忍不住道“莫非世间又将陷入血祸之大乱中?”

据各教典籍中记载三千年前,“血仙”这个名字是让所有宗派势力无论正道还是魔宗的人都闻之颤抖的两个字!

相传有一个少年不知师从何人何派,所修何种功法,好似是凭空出现,但其具备的战力世所罕见,斩杀各大势力无数绝顶天才,无惧老一辈人物围杀,简直让各大势力宗门头痛到了极点!

最恐怖的是那少年每击败一个天才后几乎从未有过例外,都会将对方体内的血脉之力掠夺吞噬干净,根本不会管对方究竟是来自正道还是来自邪道,根本无一幸免!

此消彼长越发恐怖,短短十年时间那少年便登临劫境,那时血仙矛一出,谁与争锋?

各教掌门宗主在他面前都要颤抖、臣服,尊他为血仙!

在此之后血仙又做出了一系列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情,他先后踏遍北冰原、西荒漠、东神洲、南川岭,耗费十八载光阴布下一座无法想象的绝世大阵,传言他要炼化整片天地,以强行撕裂上苍禁锢!

对于血仙布下炼天大阵之后古籍上便没有了记载,再出现时就是血仙修行魔功出现问题,被当时最强六大势力抓住机会将其真身封镇,至于为什么是封镇而不是直接磨灭,古籍上也没有提及,想来其中有不为世人所知的隐秘!

任岁月长河悠悠涤荡,被抹去,被尘封的历史又再次被掀开了一角,世间必是波澜再起!

峰峦叠嶂,云海涌动,灵猴飞禽在山峰间跳跃翱翔,这是一片未知的灵秀之地,断崖平台上有一座木屋,看样子明显是刚建不久。

“嗯……头怎么如此之痛?我这是在哪里?”

一个十四五岁几乎光着身子的青年慢慢从石床上坐了起来揉着太阳穴,茫然无措的看着四周。

这是一间由松木搭建的木屋,屋中还泛着清新的松油香味。

“醒了啊!先把这个穿上吧”屋外传来苍老的声音,紧接着一片阴影朝着青年飞了进来。

青年下意识就要躲开,可稍微一使劲便浑身一哆嗦“嘶……好痛!”

不仅是简单的痛,而是浑身上下哪都痛,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似针扎刀割一般。

当阴影蒙在青年头上时才发现那是由斑纹白虎皮缝制的衣服,斜肩虎皮马甲配虎皮下摆裙,虽然裁剪得当,只是风格很是粗狂。

少年正是韩烨。

此时韩烨勉强回过神来,记忆纷纷涌上心头,他只记得坠入深渊濒临死亡时似乎同月牙吊坠中的某个存在做了一场交易,将身体的控制权交给了对方,然后自己的意识就陷入了诡异状态中,只能眼睁睁看着身不由己。

一想到这里,韩烨赶紧将全身上下摸了个遍,并没有摸到那个月牙吊坠,心中顿觉一阵可惜。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身影枯槁,面容苍老似老树皮,一身衣衫样式极为古旧。

一见老者,韩烨心中竟不自觉的浮现出一道身影,那是一个常年在江边垂钓的老者,虽然他们容貌和衣物不同,但韩烨就是有那种奇怪的感觉,他们身上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韩烨急忙要下床施礼,可身体的疼痛让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老人摆摆手道“你透支血气伤到了筋脉,想活命就不要妄动”!

既然不能下床韩烨就在石床上向老人行礼道“小子多谢老丈救命之恩!”

老人再次摆手“你的命并非老头子所救,老头子不过是受故人所托照拂你一段时间而已”!

“受故人所托?莫非是?”

韩烨正欲问是哪位故人所托时,老人已经转身出屋,幽幽道“有些人,有些事不能问,不能言,否则会很麻烦的”。

韩烨一怔,没明白老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韩烨以前是读书人,点到为止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强压下心头的诸多问题没有再去追问。

艰难穿上白虎皮缝制的衣服韩烨下了床,床头靠着一副竖叉削成的拐棍,说实话那手艺真不咋地,削出的毛刺都有些扎手。

当韩烨拄着拐杖晃晃悠悠的出了木屋后顿时一阵惊叹,他从未见过如此美景!

韩烨没想到这木屋竟然建在一处断崖绝壁之上,在断崖百丈开外流云飞瀑条条,群山叠影重重,云雾似海涌动,简直是一处仙境一般。

韩烨把脑中平原镇所有去过的地方都过了一遍,也没有发现有一处地方能跟这里相比,尤其是北魏所属疆域内有大半都丘陵平原地貌,气候也比较干燥,根本没有过于雄壮的山脉,和如此充足的水汽!

韩烨思来想去也只能想到自己从前自己读过一本地理杂记,其中有关于南云岭的记载,书中描述南岭地域辽阔,地域内多山川大泽,灵秀无尽,比位处西荒漠与北冰原夹缝间的大魏国不知要强了多少倍,是韩烨内心向往的地方之一。

“想来这里应该就是书中描述的南川了”韩烨喃喃自语。

四下一顿观察,绝壁断崖上面积倒是不小,足有五亩地左右,除了木屋和一些新鲜的木桩之外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拐来拐去,四下转了一圈韩烨有些疑惑,他并没有看到老人,也没有发现上下有能上下断崖的路或吊篮,老人竟然不翼而飞了?

“老人家哪里去了呢?”韩烨转来转去感觉身体有些吃不消了,找了个太阳光照正好的大青石坐了下来。

阳光虽暖,可韩烨的心里并不温热,相反很是寒凉,不知道如今什么日子,三年前母亲病重无钱抓药,十三岁的他出去想找点零活做挣点药钱,没成想被人贩子麻倒卖到了那个矿坑中做苦力再也没能回去,如今不知道母亲的身体怎么样了,病是否好了?

至于其他的,韩烨心里不敢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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