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神秘人

日子又过了两天,这两天针对案件的调查依然在继续,李明明和侯晓雅两人都在坚称李家庄园的这起煤气爆炸案是自己一手所为,与其他人无关。但是询问细节又发现二人的供述有相当多的自相矛盾之处,说不清楚案发现场的相当多的细节。李明明相对还好些,因为毕竟是自己家里,对于厨房和餐厅的摆设等信息多少还是记得一些的。

然而,警方又在现场进行了数次查勘,也未能发现更多的证据来洗清或者确定二人的嫌疑。因此,案件就这样僵持了下来。

这一天早上,我还没醒,就有人过来我房间门口哐哐哐的敲门了。

我揉揉惺忪的睡眼,打开门,原来是建革叔叔,他已经穿戴整齐了。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衬衣,头上戴着一顶帽子,手里拎着一个旅行包,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

“快点穿衣洗漱,准备好,咱们出门一趟。”建革叔叔对我说。

“去哪里?”我感觉到很意外。

“去上海。”

“去上海做什么?”

“去见一个人。”

在路上,建革叔叔向我解释,原来是警方找到了前些天我们在李家庄园对面的公园山坡上遇见的那个老大爷所说的曾经常在这附近转悠的那个中年广东人。zusi.org 狐狸小说网

“那天老大爷说有个广东人经常在附近转悠,我就留了个心眼,让警察找他做了个模拟画像。”

“哦,可是警察是怎么找到人的呢?”我很好奇。

“本来是一直都没找到,老大爷说的那个人最近一直都没有再出现了。”

“然后出现了转机?”

“是的。何筱雅自首后,我忽然想到,这个神秘的中年人是不是其实并不是和李家有直接的关系,而是和何筱雅有关系呢?于是我让侯队长他们调查了何筱雅之前的打工经历,找到了她去年及之前工作的那个电子厂,就把模拟画像发给了电子厂所在的广州的警方。他们很快查出来何筱雅之前在厂子里打工的时候有个男朋友,叫孟鹏程,是那里的技术员。”

“后来他们就分手了?”

“是的。据厂里的同事说去年下半年他们俩就开始闹别扭,何筱雅要和他分手,但是他一直纠缠不休,后来今年过完年,何筱雅就再没回去上班。”

“那咱们为什么又要去上海呢?”我没想明白这里的弯弯绕。

“何筱雅没有回去上班,后来不久她男朋友孟鹏程就辞职了。”

“他去了上海?”

“是的。警方追查到孟鹏程辞职后就离开了广东,现在上海张江区的一家工厂当车间技术员。”

“那他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不知道,这就是咱们今天过去要解开的谜团。”

我们坐了一趟高铁,花了三个多小时,到了上海,然后又打了一辆出租车,花了四十多分钟,来到了张江区的那家工厂。

工厂的大门上挂着一个蓝色的牌子,上面用白色的字写着“上海华光电子有限公司”。这是一家专门生产高端电子产品的公司,据说有很多国际客户。

建革叔叔拿出了他的警官证,和工厂的保安说了几句话,就带着我进了工厂的大门。

保安看起来很严肃,不过也很礼貌,他让我们在门口登记,然后给了我们两张访客证,让我们戴在胸前。他还告诉我们,这里有很多机密的设备和技术,不要随便拍照或者录音。我们点点头,表示理解。

我们沿着指示牌,找到了孟鹏程所在的车间。这是一个安静的电子工厂,没有嘈杂的机器声,只有轻微的电流嗡嗡声。工厂的墙壁是白色的,上面挂着一些电路图和安全标志。工厂的地板是灰色的,上面铺着一些电线和电缆。

车间里有很多工作台,上面摆着各种各样的电子元件和工具。工人们都戴着防护眼镜和口罩,专心地工作着。

建革叔叔向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女工打听了一下,她指了指一个戴着眼镜,头发有点花白的中年男人,说那就是孟鹏程。他是这个车间的主管,负责管理和监督生产过程。

建革叔叔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一声:“你好,我是警察,我想和你谈谈。”

孟鹏程一听,吓了一跳,转过身来,看到了建革叔叔和我。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恐,然后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这时我才发现,原来他不是什么中年人,是个青年人,只是长得有些老态,很清瘦。他的头发稀疏,额头高高的,眼角有些下垂。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领口敞开,露出一条金色的项链。他的手上戴着一只名贵的手表,手指上有一枚戒指,闪烁着钻石的光芒。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这个人可能是一个自信,有野心,但也有些虚荣和不安的人。他可能在工作上很努力,但也很在意别人的看法。可能有些孤独,因为他的外貌和年龄不相符,让他难以交到真正的朋友或爱人。这也让他可能会比较偏执。

他说:“警察?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建革叔叔说:“你是不是叫孟鹏程?你是不是何筱雅的前男友?”

孟鹏程说:“是的,我就是孟鹏程,何筱雅是我以前的女朋友,你们怎么知道的?”

建革叔叔说:“我们是从浙江来的,我们是调查李家庄园命案的。你知道这个案子吗?”

孟鹏程说:“李家庄园命案?我不知道啊,我和李家没有任何关系,我从来没有去过那里。”

建革叔叔说:“是吗?那你为什么会在李家庄园对面的公园里出现过呢?我们有你的画像,是一个老大爷给我们提供的线索。”

孟鹏程说:“我在公园里出现过?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从来没有去过那个公园,我也不认识什么老大爷。”

“是吗?可是我们经过多方查证,确认那个人就是你。”

“我想你们是认错人了。”

“我们查到,你从前和何筱雅是男女朋友。”

“是又怎么样?我和她已经分手了。”

“你能告诉我你最近两三周的行踪吗?”

“可以,没问题。你可以找我的同事们询问,最近几周我都一直在上班,从未请过假,周末我也在加班。”

“之前呢?你从来没有去过永嘉吗?”

“之前我去过,半年多前的时候。那时刚刚过完年,我发现何筱雅没有回来上班,我不想和她分开,我就过来找她,我想挽回她。但是我从来没有去过你们所说的那个什么公园。”

“那你挽回她了吗?”

“没有,那次我在永嘉住了大概半个月,可是她态度很坚决,一定要和我分手,她说她已经不爱我了,不可能和我在一起。”

“你知道她是为什么要和你分手吗?”

“知道,她说了,她爱上了别人,她对他一见钟情,他也很爱她,她让我不要再打扰他。”

“你怎么说?”

“我当时很愤怒,我问她那个人究竟是谁,告诉我,我要去杀了他!可是警官你别误会,我当时真的只是一时冲动口不择言,我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做。”

“后来呢?后来你怎么做的?”

“后来我就离开了,我也不想回广东去,我就来了上海,在这里找到了一份工作。”

“关于将来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会努力忘了她,然后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实际上,我已经在这么做了。”

“那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

“没有,我现在没有时间谈恋爱,我要专心工作,争取早点升职,赚更多的钱。”

“你还想见到何筱雅吗?”

“不想,我不想再见到她,她已经不是我心目中的那个她了,她已经变了,她已经背叛了我,她已经不值得我爱了。”

“你恨她吗?”

“不,我不恨她,我只是很伤心,很失望,很无奈。我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这样对我,我对她那么好,她却要抛弃我,她不觉得对不起我吗?”

“你觉得她对不起你吗?”

“当然,她对不起我,她欠我一个解释,她欠我一个道歉,她欠我一份忠诚,她欠我一份爱。”

“你想要她还你吗?”

“不,我不想要她还我,她已经还不起了,她已经没有资格还了,她已经不配再拥有我的爱了。”

“那你想要怎么样?”

“我想要她幸福,我想要她快乐,我想要她和她爱的人在一起,我想要她过得比我好,我想要她忘了我,我想要她永远不要再想起我。”

“你是真的这么想的吗?”

“是的,我是真的这么想的,我不是一个自私的人,我不会因为自己的不幸而嫉妒别人的幸福,我不会因为自己的失恋而诅咒别人的爱情,我不会因为自己的痛苦而希望别人的痛苦,我不会因为自己的孤独而想要别人的孤独。”

“你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你是一个很伟大的人,你是一个很值得尊敬的人。”

“谢谢你的夸奖,但是我不觉得我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一个普通的男人,一个普通的爱过的男人。”

“你爱过她吗?”

“爱过,我曾经很爱她,我曾经以为她是我的一切,我曾经以为我会和她一辈子,我曾经以为我会给她幸福,我曾经以为她会给我幸福。”

“那现在呢?”

“现在,我不爱她了,我已经放下了她,我已经放下了过去,我已经放下了一切,我已经准备好了面对未来。”

“你对未来有什么期待吗?”

“有,我期待着有一天,我会遇到一个真正爱我的人,一个真正懂我的人,一个真正适合我的人,一个真正能和我共度一生的人。”

“你觉得你会遇到这样的人吗?”

“会,我相信会,我相信命运,我相信缘分,我相信爱情,我相信奇迹。”

“我祝福你,我希望你能找到你的幸福。”建革叔叔真诚的说。

“谢谢你!”

“那么,今天咱们就到这里了,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谢谢你的时间,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还会再来找你的。”

“你相信他吗?”离开了电子厂,我问建革叔叔。

“我想我相信他,他的神态、表情都是真诚的,我看不出人说谎时所具有的特征,我相信他真的已经放下了。”

转天我们回到永嘉后,首先去了县公安局,见到了侯队长,把我们所调查到的情况详细地告诉了他。

“这么说,这条线索又断了?”侯队长苦笑着摇了摇头。

“倒也不能这么说,我想咱们还是得到了一些信息的。”建革叔叔说,“我总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他否认他去过李家庄园对面的公园,但是根据老大爷的描述做出来的画像,虽然只是画像,但是真真切切的看着就是他啊。”

“是的没错,如果老大爷见到的人不是他,那会是谁呢?”建革叔叔思索着说道,“这个线索值得继续深入调查下去。”

“好的,我会让人继续查。哦,对了,”侯队长说,“还有个信息要告诉你。”

“什么?”

“你前几天送过来的那条女士内裤,鉴定结果出来了。”

“怎样?”

“上面的精斑,鉴定人员侥幸提取出来了,并从李施兰烧焦的尸体上提取了dna进行比对,确认是李施兰的。”

“那就是说,张梦玲肚子里的孩子是李施兰的,之前咱们一直搞错了方向,以为是李明明的孩子。”建革叔叔做了这样一个推论。

“可是你怎么知道这条内裤是张梦玲的,而不是刘晓静的呢?”

“当时洗衣篮里有好几条女士内裤,但是从但是从材质、款式、品牌上看,明显分成了两个档次,另外有几条看起来明显就要高档很多,所以我猜测这一条一定是张梦玲的。”

“那就是了,基本上没什么问题,回头可以再确认一下。”

“不过,上面的精斑居然能检测出来?本来我已经不抱希望了,洗过的应该基本上都监测不出来了。”

“是的,其实我们也没抱希望,就是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居然检测出来了一点点微量样本。大概是因为张梦玲她的内裤都是手洗的,所以没有洗得很彻底。以及,”侯队长停顿了一下,“我们经过检测,发现那些痕迹可能就是在李施兰去世之前一两天沾染上去的。”

“那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在李施兰死亡前一晚上见的那个女人就是张梦玲。”

“很有这个可能。”

“但是我们也要考虑其它可能性,那个女人可能不是张梦玲。因为张梦玲就住在他家里,他想要和人家发生关系,几乎是随时都可以。”

“那你的意思是,他也可能是在外面见了别的女人?”

“很有可能,何筱雅不就说那天晚上见的人就是她么?”

“回过头来说,你为什么会认为这个神秘人很重要,一定要查出来是谁呢?”侯队长问。

“这是我的一点小小的直觉,我觉得这个神秘人很可能是咱们破案的关键突破口。”

“但是我们围绕着李施兰来排查,并没有找到符合特征的人。”侯队长叹了口气。

“所以咱们需要扩大排查的范围,孟鹏程就是一个符合特征的人,他就是和李施兰没有直接的关系。”

“但是目前来看,这个人并不是他,他有很充分的不在场证明,确实证明了那个人并不是他。”

“但是他为什么会如此的符合特征呢?这一点很奇怪。”

“这就又绕回了咱们刚才说过的了,我会派人继续去调查的。”侯队长说。

“调查是一定要调查的,但更重要的是,咱们需要提前弄清楚调查的方向,”建革叔叔摸了摸自己圆圆的脑袋,“这样,咱们或许能够事半功倍。”

“首先,咱们可以考虑这个神秘人可能和李施兰产生的利益关系。”侯队长说。

“是的,比如说他可能是李施兰的商业合作伙伴或者客户、供应商之类的,可能是在和李施兰的合作中利益受损,这是一类人。”建革叔叔分析道。“

会不会是有犯罪团伙盯上了李施兰家的家产,然后在这附近踩点?”侯队长补充了第二个可能性。

“有可能。还有就是神秘人的家人可能和李施兰产生了感情纠葛,所以他在这进行监视。”建革叔叔继续分析道。

“你是说李施兰有外遇?”

“这种可能性不是不存在,咱们刚才不就发现张梦玲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李施兰的么?”建革叔叔用笔在面前的笔记本上画了几条线,“有没有一种可能性,除了张梦玲之

外,还有其他人也发生了类似的情况。”

“会不会那个神秘人监视的不是李施兰,而是他家里的其他人呢?”我插入进来说了一句话。

建革叔叔看了看我,说:“你很聪明,这种可能性我们当然不能排除,李明明和何筱雅的关系就说明了这种情况可能是存在的,咱们也都要考虑到。”

“那么,这个神秘人的目的是什么呢?他想要从李施兰家里得到什么呢?”侯队长问。

“这就要看他和李施兰的关系是什么了,如果是利益关系,他可能想要敲诈或者威胁李施兰,或者是想要破坏他的生意或者声誉,这是一种可能。”建革叔叔说。

“如果是感情关系,他可能想要报复或者挽回李施兰,或者是想要揭露他的秘密或者罪行,这是另一种可能。”我说。

“那么,他为什么不直接行动呢?为什么要在这里潜伏呢?”侯队长问。

“这就要看他的性格和能力了,也许他是一个胆小或者谨慎的人,不想轻易暴露自己,也许他是一个狡猾或者精明的人,想要等待最佳的时机,也许他是一个无能或者无力的人,没有足够的资源或者手段来实施他的计划。”建革叔叔说。

“或者,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体或者组织的成员,他只是在这里执行他们的命令或者任务,他们的真正的目的和动机还不为我们所知。”我说。

“这些都是有可能的,但是我们不能光靠猜测,我们需要有证据来支持我们的推理。”侯队长说。

“是的,我们需要找到这个神秘人的身份,他的行踪,他的联系方式,他的背景,他的动机,他的目的,他的手段,他的同伙,他的下一步,等等。”建革叔叔说。

“那么,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呢?”我问。

“我们要分头行动,一方面,我们要继续对孟鹏程进行深入的调查,看看他是否有其他的秘密或者线索,或者是否有其他的人和他有关联,或者是否有其他的地方和他有联系。”侯队长说。

“另一方面,我们要对李施兰的家庭和生意进行全面的梳理,看看他是否有其他的妻子或者情人,或者是否有其他的商业合作或者竞争,或者是否有其他的矛盾或者纠纷。”建革叔叔说。

“还有一方面,我们要对这个神秘人的行动进行跟踪和监视,看看他是否有其他的目标或者行踪,或者是否有其他的方式或者手段,或者是否有其他的同伙或者组织。”我说。

“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够从多个角度来寻找这个神秘人的真实身份和目的,也能够防止他对李施兰家里造成更大的危害。”侯队长说。

“好,那我们就这么做吧,希望我们能够早日破案。”建革叔叔说。

“我也希望如此。”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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