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园广也不着急,只是找了个大石块坐下,说道:“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面具,更何况你我呢!”陈无矩倒是没有在意他的话,只是将酒壶对着空气倒下,单手一掐,便将酒水凝聚成一个杯子形状,将其弹过去给西园广。同时又问道:“那你又有什么可以交易的呢?”
整个空气都被酒杯震得倒退一步,西园广接过飞射而来的酒杯这才止住了陈无矩留下的灵力。西园广没有顾虑,将接过的酒水一饮而尽,便摊开了自己的筹码:“天符的命。”一说到这里,枫华恋心中又显现出灵族覆灭的情景,伤心之余,又是心中触动。于是她伸出小手抓了抓陈无矩的衣袖,又将头探了出来,不由多看了西园广一眼,好奇他接下来要怎么说。可她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可因为自己的仇恨将陈无矩置于险地。便又将脑袋缩了回去,靠在陈无矩的胸膛,努力地不去乱动念头,心中却是挣扎。zusi.org 狐狸小说网
陈无矩感觉到了枫华恋对自己的动作,从而猜到了她的内心变化。伸出手抚慰了一下她的背部,示意她安心。但是西园广还在面前,所以陈无矩转而又笑着打趣道:“哈哈!我凭什么相信你?就因为你有这样的野心,我就要冒风险吗?别傻了大家都很忙的!”其实他和枫华恋一般,还是想要杀死天符的,一是因为他的存在对九洲境确实不利,二是因为枫华恋。
以西园广的阅历,早就看出了枫华恋与陈无矩的心思,转而嘴角上扬,自信的道:“杜日也只是告诉你混上军舰就可以离开东越了吧?可是你却不知,天符就在这里。至于他为什么在这里?我可以解答。不过,要是没有他的命令,他研究的武器永远不会运到北狄,你就是等到猴年马月也无济于事啊!这里是东越兵力部署最强的地方,你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他们找到你。他现在受了重伤,就窝在古都遗迹休养,错过了这个机会,你那小姑娘的仇可就不知道要等到何时了!”说完,他的声音又嘶哑的些许,转而又道:“还有吗?”陈无矩没有多说,便将整个酒壶全都扔给了他。
他刚一接过酒壶,陈无矩也身如闪电一般,瞬移到了西园广的面前,双目直视他,轻声质问道:“你倒是蓄谋已久了。可我又如何能信你呢?”西园广自顾自的喝酒。他倒没有杯子,便学起陈无矩一般,却是凭空将灵力凝聚成一个杯子。他悠然自得的喝了几杯,得意的笑道:“你没得选择啊!”
陈无矩略有不爽他的语气,如今又见他的自信态度,便是他也猜到了是西园广在暗中推动,这才使得自己走进了他的设计之中。陈无矩一拳向他打去,呵斥道:“我是你能支配的人吗?”一拳震碎了大气。而西园广却化为一团黑雾,拳头穿胸而过,并未给他造成半点伤害。陈无矩双眼一凝,即刻又将天惊剑气凝聚在手上,一道血爪抽回,又向西园广的头颅抓来。西园广不敢正面硬抗天惊剑威势,急忙遁天而走。虚空中却留下五道血痕。
“拿去。”西园广心知神泣神威,不敢再拐弯抹角,当下便在空中朝下面的陈无矩丢下一颗记忆珠。陈无矩接过记忆珠,知道他总算识相了,便读取了其中的内容。“超古代妖族!”陈无矩惊呼。知道了他的身份后,陈无矩倒是更不惧他了,也更加想要好好利用一下这把利器,看看能不能插到比丘的心脏上。于是他便又道:“我可以帮你,但我不会离开这棵树下。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你办得到吗?”
西园广犹豫的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可以,但你要借我一件东西。”陈无矩自然知他意思,转而躺到树下休息了起来,便摆摆手,打着哈,懒洋洋的道:“给个坐标便可。”西园广没有再做停留,得到回应后,转身就走了。一见西园广离去,枫华恋便忍不住的出来问道:“大哥哥,你不怕他反悔吗?”
陈无矩笑了笑,故意问道:“你不想报仇吗?”枫华恋小声喃喃道:“自是想的。不过这人的气息阴森森的,太诡异了。恋儿倒是不想大哥哥为了我的仇恨以身犯险,要不我们先走吧!等恋儿强大了之后,报仇什么的就不用大哥哥操心了。”其实说着这话的时候,枫华恋的心里是复杂的。她本能的想要急迫除掉天符,却也发自内心的心疼陈无矩为自己奔波劳累。这应该便是孩子心性了。什么都割舍不了,什么都想要兼并吧!
也许便是枫华恋经历的种种,才使得开始她渴望力量。或许只要自己当初足够强大,或许什么都不会离开她了。变强的欲望与仇恨带有责任,但此时的她什么也做不了,跟着陈无矩倒是过得很好,享乐使她有些忘记仇恨的罪恶感,所以便生出了委屈。但她知道陈无矩并非是一个好师傅,而是一位好亲人。自己的软弱是不想让他知道的,亦不想使他担心自己。
果不其然,陈无矩转而开口说道:“你还年幼,虽然仇恨不能忘记,但开心才是最重要的。能替你扫去这些,我倒是愿意的。”他倒是说的理所当然,却使得枫华恋心中歉意更甚。因为她知道,帮助自己并不是陈无矩的责任,他对自己的好,自己又该以什么样的位置接受呢?……
话说,捕获了陈无矩替身的费彪小队已经行至古都遗迹的边缘,即将进入遗迹边的调研总部的顺光城了。前面带路的费彪不时回头叫道:“动作麻利点!可不要声张,这要是被哪个军官发现了,指不定要抢咱们的功劳呐!到时候可甭想讨赏了。”可是小队众人已是精疲力竭,比不得前面欢喜雀跃的费彪,那瘦小的军卒叫苦道:“我说老大啊!你倒是别光顾着说呀!这小子不知怎的,越抬越重了。”费彪哪能理他,直接回身给了他这个不听话的手下一个脑瓜子:“多嘴,都叫你不要声张了。”
一旁的三川见不惯费彪所谓,气得叫骂道:“你才多嘴,弟兄们都累成狗了,你这挨千刀的不来帮忙,拖着你那西瓜皮乱叫什么?若不然我们哥几个自己领赏去,倒是没你的份。”听他一讲,那费彪便是气不打一处来,摩拳擦掌,叫嚣道:“好你个三川,反了你!今个我到要试试你几斤几两。”正当两人就要掐起来的时候,一声年少的嗓音将他们唤醒:“你们这是在作甚?”
小队众人往前定眼一瞧,便见那嵯峨景带着二十来人挡在他们身前十米外。小队众人拱手行礼,齐声叫道:“大都督。”那费彪一见嵯峨景,便双眼一转,连忙故作辛劳神色的叫道:“大都督,小的与众兄弟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在嵌元山与一人大战一天一夜,您猜怎么着?”嵯峨景将剑扇贴着脸,好奇的把头伸过来问道:“怎么着?”费彪神色自豪,将嵯峨景引到身后,叫众人趟开一条路来,便叫道:“大都督请看此人是谁!”
嵯峨景定眼一瞧地上的尸体,便见到陈无矩那张熟悉的面容,不由大喜。他稍作思量,倒不急着说便命令自己带来的人将陈无矩给抬走。“起!”四个强壮的黑铠卫吃力的一声响起,便已经将陈无矩给抬起来了。等到将陈无矩抬数米外,嵯峨景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还不等费彪讲话,便要走去。
费彪见嵯峨景就要离去,心中顿时急了。他快步上前将嵯峨景给拦住,却不敢放肆。有些试探的问道:“大都督,咱们兄弟几个这番消耗不小,怕是不能再工作了,还望大都督给以慰问!”嵯峨景阴沉沉的笑问道:“你是想要赏赐?”“不敢不敢!只是我知大都督为人宽厚,必不会亏待我等!我等必定肝脑涂地,奋不畏死的替您分忧啊!”费彪急忙回应,却不敢得寸进尺,只是委婉的说道。弯腰的费彪不时微微抬头打量嵯峨景的脸色。
嵯峨景略有思量,笑呵呵的说:“确实是消耗不小啊!算了,谁叫我为人宽厚呢!咱这顺光城不养废人,你却去死,倒是可以解脱了。”“啊!”费彪一声惊呼,已经被嵯峨景吓得魂飞魄散了。颤抖的跪伏在地,不断磕头求饶。嵯峨景又故作深沉,不明所以的问道:“你们有抓到什么吗?”
费彪连连回应:“没有没有!我们什么都没抓着。”听完这话嵯峨景满意地点点头,却有一本正经的说道:“无功不可行赏。不过本都督为人宽厚,看你五疲七伤的,必是旧伤淤血未除,来人啊!给本都督狠狠地替他疏通一下经络!”费彪一个劲的求饶,却是没用。五个斩我境的黑铠卫已将他团团围住。随后便是惨叫连连。
嵯峨景又对身后的众人嘘寒问暖:“哎呀!难道你们也不能工作了吗?”三川几人见到费彪的惨状,识相的连连摇头,这才令嵯峨景满意。“你们才是做大事的人啊!”说着,他便将口袋中的几颗金纹灵晶掏出,像喂小鸡一样丢给三川众人。给费彪队长求求情,哪能啊!众人满意的捡起灵晶便各自散去了,直至费彪的惨叫声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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