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鸡鸭不能同语

简单见单纯已经安全了,自己也该离开这栋豪华别墅了。

还未等他开口,单纯的手机响了,是经纪人路雪的电话。

“纯儿,你到别墅没?”路雪心急火燎地问道。

单纯也有些着急,“我不得已放粉丝鸽子,你解释下。”

路雪站在乌城酒店为单纯庆生的会场,“你只要安全,我就放心。”

她走到窗台的无人处,压低嗓音说道:“纯儿,不少粉丝情绪不稳,我留下来安抚他们。你在别墅呆着,千万别出来。”

单纯饿得饥肠辘辘,“我没吃饭呢,快饿死了。”

路雪想起了开路虎车的简单,“开车小伙子走没?让他帮着订下晚饭吧。”

单纯还想多问几句,听到路雪那边乱糟糟的声音,乖乖地结束了通话。

简单见单纯期待的眼神投向自己,明白她明星的身份,不能随便外出。

他迟疑地问道:“您,吃外卖嘛?要不,我给您点些外卖?”

单纯点点头,换上崭新的拖鞋,朝屋里走去,“随你。”

简单掏出手机,点开MT网。

妈妈楚寒露下班之余会送外卖。

简单知道乌城的哪家酒店饭菜质量高,吃着安全,不用地沟油。

他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快速地点着。

搞定,乌城大酒店的招牌菜,四菜一汤,荤素搭配。zusi.org 狐狸小说网

羊肚菌鸡汤、爆炒小公鸡、清蒸鲈鱼、炒烤肉、醋溜土豆丝。

简单弯腰从鞋柜拿出一双男式拖鞋,脱掉自己的旅游鞋。

一股刺鼻的汗臭味在空中弥漫。

简单礼貌地询问道:“美女姐姐,卫生间在哪?”

单纯这几天暂住在这别墅,她指着西北角的楼梯口处,“楼梯口右手。”

简单生怕单纯嗅到自己双脚的汗臭,快速钻进卫生间。

真是有钱人居住的地方。

卫生间里盥洗台上摆着数十个高档的洗漱、化妆品。

简单脱下袜子,快速用淋浴冲洗下双脚。

他弯腰抬起右脚使劲嗅嗅。

还好,味儿淡了,不用担心自己的汗臭味熏着了美女。

走出卫生间,单纯坐在酒柜前的高凳上正举着高脚杯摇晃。

她转过脸打量下腼腆局促的大男孩,“怎么,喝两杯?”

简单扫一眼酒柜上的酒,不由咋舌,都是名酒。

他见酒柜最下层摆放着十几瓶小麦白啤酒,“我喝啤酒。”

单纯见男孩小心翼翼又谨慎的举止,升起了捉弄他的心思。

“来,咱俩来真话冒险的游戏。”单纯建议。

简单笑答:“没问题,谁输了谁喝,我是男生,我输了喝半瓶啤酒,你输了喝大口红酒。”

单纯难得童心乍起,她勾人的美眸斜睨着大男孩,“小弟弟,别小看女生啥,酒桌上往往都是女生把男人撂翻。你输了,一瓶啤酒。”

她葱白的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尖,“我输了,喝一杯红酒,怎么样?愿赌服输?”

简单看着她嗔笑的样子,心脏急剧加速。

他不敢直视单纯那美丽的双眸,生怕自己沉溺下去,“好,愿赌服输。”

单纯兴致正浓,“我先来,你的基本情况。”

简单不假思索回答:“我叫简单,五月份20岁,乌城大学环境工程系大二学生。你的家庭背景,听说很神秘。”

第一轮单纯就输了,她豪气十足仰头将一杯红酒一饮而尽,“你叫简单?这名好记又特别,20岁的男孩,是不是处男?”

简单闻言臊地哑口无言,红着脸仰头咕咚咕咚喝完一瓶小麦白。

外卖员的电话打断两人的游戏。

简单走到门口,接过外卖的晚餐。

他将四菜一汤摆放在餐桌上。

俩人玩心正浓,边吃晚餐边玩真心话大冒险。

饭菜一凉,一瓶红酒见底,九瓶小麦白东倒西歪地扔进脚底的纸箱里。

酒这种东西,是解决人类口腹之乐的调剂。

它常常成为人们交往时的一种礼仪、气氛、情趣和心境,当然也往往是迷乱男女心智的一种催化剂。

孤男寡女的一对人。

一个是血气方刚、年轻气盛的大男孩。

一个是娇媚迷人、需要男人滋润的成年女性。

微醺之下,自然而然得滚在了一起……

清晨,单纯是被路雪的尖叫声吵醒的。

她随着关门声醒来后,睁着惺忪的双眼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恢复神智的她慢慢张开双眼,窗外的强光袭来,她下意识的抬起手臂,想要挡住强光对眼睛的刺激。

手臂突然接触到空气带来的冰凉感觉一下子吸引了她的目光。

看着自己光洁的手臂,知觉瞬间全部回来,她很清楚自己现在什么也没穿。

她快速收回手臂,听到耳畔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的目光缓缓朝左边移去。

简单俊美的五官近在咫尺,男孩睡得很香,在阳光的照射下,单纯将他脸上的绒毛尽收眼底。

单纯轻咬舌头,再次轻轻掀开被子朝下看去,俩人都不着一丝衣缕。

她自嘲地腹诽,这个30岁生日够让人难忘,自己竟然,算了,趁男孩没醒来,赶紧溜吧。

单纯蹑手蹑脚地拿着自己散落在地的衣服钻进浴室。

客厅里,单纯坐在沙发上烦躁地吸着烟。

路雪边收拾餐桌上的残羹剩菜,边碎碎念道:“单纯呀,单纯,昨晚就忘了叮嘱你别喝酒的,瞧,就一晚上的功夫,你就给我闹出这么个乌龙,怎么收场呀?”

单纯心情不悦,又加上路雪不住的数落,不耐烦的回嘴道:“这有什么,简单20岁,也是成人了,男欢女爱的,不很正常?!”

一楼的客厅里,32岁的路雪跟个大妈似的对着单纯碎碎念着“唐僧经”。

“你昨晚是不是吃错药了?这个叫简单的男孩跟你才见第一面,你俩就滚床单了。”

“哎哎,你忘记自己是干什么的了?玩一夜情?我告诉你单纯,你玩不起,万一这男孩昨晚在你睡熟时,拍你的裸照,拿这些要挟你跟你要一笔巨额,或者把这些照片发到网上,你马上就身败名裂了。”

“问你呢,你倒是说话呀?昨晚他偷拍你没?”

“即便你最近饥渴难忍,找个人宣泄下,可你也不能饥渴地连窗帘也不拉吧?虽说这别墅主卧被大树遮挡着,可万一遇到个行家,拿着高倍摄像机偷拍,你还能坐着这里安心的掏耳朵嘛?”

“别不爱听,你昨晚就不对劲,这不是你单纯的风格呀!”

……

身材瘦削的路雪五官清秀,身穿一件白衬衣、黑色铅笔裤,说话做事跟她的外貌般干脆利索,从无拖泥带水。

她性子耿直、为人仗义、说话有时很不中听,可她在经纪人的圈子里口碑极高。

只因她能对单纯倾注全心,跟护犊子般呵护着甩手掌柜般的单纯。

单纯满不在乎地用右手小指使劲掏着耳朵,摆出一副“左耳进右耳出”的无所谓的架势。

她知道,昨晚上俩人一直在纠缠,简单哪有时间和心思拍照。

二楼阳面的大主卧。

紫色的窗帘在落地窗两旁立着。

看得出来,昨晚居住在这儿的男女,完全沉浸在对双方的索取中,忘记了拉窗帘。

明晃晃的太阳挂在东南方向,刺眼的光线照耀在主卧的大床上。

与落地窗仅有三米远的梧桐树上,几只喜鹊在树枝上跳跃,发出“喳喳喳”的鸟鸣。

在鸟语的鸣叫声中,悠悠醒来。

简单慵懒地躺在舒适的大床上,伸出胳膊遮挡刺眼的光线。

他跟往常般要懒床几分钟,才起床。

简单习惯性的伸展胳膊蹬蹬腿。

身体跟柔软棉质的摩擦,让他感觉身体的异样。

自己怎么在裸睡?

他再活动下身体,顿时被雷击般给定住了。

身体的感觉告诉他,他昨晚从一个大男孩华丽转身为一个男人。

昨晚醉酒的场景如同过电影般在脑子里回荡。

喝九瓶小麦白对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他曾跟舍友打赌,一口气喝下十二瓶小麦白都没倒下。

只是头脑眩晕,神志还很清楚。

昨夜,单纯喝得有点多。

纯粹是,没跟他喝两杯被就他给气醉了。

简单在第三轮游戏时,直白地问单纯,“你一共有过几个男人。”

他没想到,这个问题碰触到单纯的逆鳞。

她气的扬手给了简单一个大耳朵刮子。

随即,一口气喝了三杯红酒。

紧接着,她坐在简单的大腿上,跟着他勾肩搭背地继续玩着真心话游戏。

简单当时就蒙了,看着喜怒不定的单纯,有种惶惶不安的忐忑。

灯光漫洒下,单纯皮肤近乎透明的白,松软垂在肩头的乌发蒙着一层柔软碎金般,长睫毛颤巍巍阖动,鼻尖天生的挺翘,唇饱满莹润,勾得简单移不开双眼。

在酒精的驱使下,单纯借酒意遵从本能、主动撩拨。

简单也就放弃抵抗顺从心意、半推半就。

俩人激吻着,跌跌撞撞朝二楼走去。

简单一向就是个高智商的人,学习生活上没有难倒他的地方。

初次接吻的他在单纯的调教下,很快娴熟起来。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呀!

单纯虽酒精上头,可她从简单青涩略微紧张的动作中,知道他是个清纯男孩。

她倾尽身心地手把手的教。

简单也就有样学样地尽情配合的学。

俩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女,完成了他俩人生中的第一次近乎完美的契合。

简单看着身下人儿美的惊心动魄的脸,已没有女孩子的青涩和稚嫩,他知道自己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可是她却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又被她惊为天人的风姿迷惑着、沉沦着。

他如同注射了兴奋剂一般,不住地要着单纯。

那样疯狂、那样投入……

而单纯犹如一朵绽放的花儿,任凭他随意采撷。

此刻的简单头大了。

这可怎么办,自己竟然酒后纵情。

他走进浴室,用冷水冲洗着自己的身体。

试图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他千转百回,设想着待会儿跟单纯见面的各种场景。

如何开口?

对不起,我昨晚喝醉了。

不行,这这样解释,自己是不是也太混账了。

单纯,我会对你负责的。

自己是不是有点痴人说梦,人家是灿烂的明星,自己只是个大二穷学生,连自己都养不活,有什么资格和能力对他负责,说不定,单纯还以为自己是打算赖着她呢。

也许,自己下楼,单纯已经离开别墅了,那自己能溜之大吉,可是真那样,心里怎么有种淡淡的失落呢?

……

简单洗漱完,穿上外衣,对着镜面使劲活动着自己的面部肌肉。

他紧张万分,感到嗓子发痒。

简单又用双手捧着自来水喝了几口。

一切准备妥当,可以下楼了。

可是双腿怎么也挪不动,简单又用凉水拍打着自己发烫的脸颊。

哗哗的流水声,洗去满脑子的纷乱。

简单想起妈妈楚寒露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当不知如何面对时,不加掩饰地坦诚面对、坦言相告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走到一楼。

单纯懒洋洋地斜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黑白分明的眸子投向他。

路雪听到脚步声,放下手中的活儿瞠目结舌地望着简单,这个能让单纯做出一夜情的男人。

不,大男孩。

也不对,过了昨晚,应该是真正的男人了。

简单的俊眸落在单纯那曼妙的身上,刚才设想的各种开场白全部化为乌有。

他脑子一片空白,心轻颤着,羞涩、胆怯涌入心头。

一时间呼吸都急促了,就这样傻傻地站着,呆呆愣愣地望着神色淡定的单纯,凌乱再次涌了上来。

路雪看着简单傻呆呆的模样,像只受惊的小鹿般,不由“噗嗤”笑出声来。

她走到简单身前,拍拍他的肩膀,“你叫,简单,是吧?你的手机能用下嘛?我手机没电了,借用下你的手机。”

简单回过神来,慌忙从裤兜掏出手机,解开手机屏幕锁,想也没想地递给路雪。

随即,他又转过头,澄清纯净的眸子凝视着单纯。

单纯直视着他的眸子,多么纯净的眸子,没有一丝杂质和世俗。

她的心微微一颤。

俩人就这样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凝固,眼里只有彼此。

路雪哪里是借用简单的手机,她分明是在检查简单的手机里是否有不利于单纯的照片或视频。

她细细检查一番,不错,什么也没有。

路雪将手机递给眼中只有单纯的大男孩,“谢谢啊。”

不知为什么,单纯再跟简单对视时,竟然狼狈地败下针来。

她连忙收回自己发酸的双眼,烦躁地将手机扔在沙发上。

单纯站起身,扭动着妖娆的身体款款走到阳台,双手抱肩背对着客厅的简单望着窗外的景色。

路雪走到餐桌旁,拿起一个布袋走到简单面前。

“简单,你也是成年人了,有些事该说的说,不该说的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就当昨晚做了场梦,这是你的。”路雪把装着伍万元人民币的布袋塞进简单怀里。

简单将视线从单纯的背影收回来,低头看着布袋,用手摸摸袋子里的东西,顿时火冒三丈。

她俩把自己当什么了?!难道自己是个鸭子嘛?!

他把布袋子狠狠朝路雪怀里一扔,白皙的脸涨得通红,气结道:“你们,”

他憋了半天,选择一个自认为合适的话语怨怼道:“我不是鸭子,你们欺负人。”

撂下话语,他冲到玄关处,穿上鞋子,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个让他窒息的别墅。

怎么离开这里的,他都不知道,脑子里飘浮着六个字“鸡鸭不能同语。”

单纯几乎是贪婪地看着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直到那道背影在林荫道上渐行渐远,最后消失不见,她的目光也没收回。

她纤细的身影就那样立定在窗前,复杂莫名的视线定格在简单消失的那棵梧桐树下。

缓缓地,她启齿道:“给我根烟。”

路雪把香烟点着递给她。

单纯优雅地吸口烟,一口烟雾吐出来的时候。

她想,自己是简单的第一个女人。

不知,是他之幸,还是她之幸?

路雪收拾着行李箱,双眼时刻停驻在单纯身上。

自从简单离开别墅,单纯就一根烟接着一根烟,没停过。

这是从未见过单纯这样失控过。

单纯会吸烟,可一年也抽不了一包烟。

路雪再次发现,单纯今天又出现一次破天荒。

这种失控的状态,在理智冷静的单纯身上,很少见。

一架从乌城飞往北京的飞机在空中呼啸而过。

坐在商务舱的单纯,从上飞机就开始睡觉。

睡梦中全是昨晚跟简单亲密的场景……

简单离开别墅乘坐着出租车朝学校赶去。

他望着车窗外倒退的景观树,自嘲地笑笑。

简单以为昨晚一夜情只是色彩斑斓生活中的一页插曲,那个灿若太阳的女人在自己今后的人生不会留下丝毫的痕迹。

可他没想到,这只是俩人纠葛生活的起点。

正如两条平行的人生轨道被爱作弄人的老天开了个玩笑,硬是将两个毫无瓜葛的线头弄得弯弯曲曲,在人生的轨迹中打了个永远也解不开的死结。

他回到学校,钻进宿舍就蒙头大睡。

身子被掏空的他从早上睡到傍晚。

直到被饿醒了,他跳下床,从跟床连为一体的桌子下方取出两包方便面泡了就吃。

吃完后又上床蒙头大睡,睡得天昏地暗。

傍晚时分,天色擦黑。

简单是被下晚自习课的舍友吵醒的。

“喂,简单,你今天是不是病了,睡了一天了。”胖墩使劲摇晃着简单的脑袋。

简单睁开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问道:“几点了?”

胖墩见简单没事,松口气,“该睡觉了。”

简单蒙头大睡,捂了几身臭汗。

他跳下床,拿着短裤朝浴室走去。

温热的水冲洗着他的身体,思绪又回到昨晚。

在舍友的催促下,简单收回纷飞又甜蜜的思绪。

他换了短裤,裸着上身走出浴室。

刚将短裤放到自己桌下的空盆里,舍友们就发出怪异亢奋的尖叫。

胖墩更是夸张的站在他面前,双手的十指放在嘴边,摆出一副少女般惊恐的样子,“简单,你背后是女人抓的吧。”

原来,单纯的手指甲不深不浅地在他白皙的后背留下印记。

简单被舍友团团围住,“哇塞,你成真男人了。”

“谁呀,哪个女生这么疯狂?”

“怪不得,你睡了一天呢。”

“哥们,谈谈感受啥。”

看着舍友如狼似虎的神情,简单双手抓着床栏杆,一个跃身上了床,幽幽吐出四个字,“无可奉告!”

这几天,简单没去打工做代驾。

他需要给自己一个恢复理智的时间。

可是,乌城最近又是昏昏沉沉的天气。

简单的心情也跟着阴霾不定。

夜晚不去当代驾,躺在宿舍无所事事的日子很难熬,也很无聊。

没几天,日子又恢复平静,他又沿着正常生活轨迹度过每一天。

白天在校认真学习,晚上功课不紧张又出去当代驾。

只是,单纯偶尔会入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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