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贵人

买完咖啡后,彭湃回到了办公室。他决定暂时把阿齐的事情忘掉,去写钢琴家的报告。写完钢琴家的报告后,他就打算开始摸鱼,靠着自己的懒惰来白赚工资。

他在办公桌前坐下,舒适的椅子让他心里的想法稍微淡了一些。打开文本写作,新建文件,写上标题。

正当他准备努力工作的时候,通讯突然收到了一条消息。

切那:来我办公室一趟

“尼玛的,又什么事情。”彭湃屁股都还没坐热,便又得起身。他看了眼还有余温的咖啡,觉得晚点去也没事。

何况,科长切那叫他去办公室,多半没好事。

我忙着写报告,一下子没看到消息也很合理吧,他想道。

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秋叶从工位上站了起来。

“小彭,科长叫我们去他办公室。走吧。”

显然,她也收到了消息。

“没必要这么快——”

“走啦。”

“好吧。”

彭湃看了眼尚有余温的咖啡,心想真是可惜。

切那的办公室门虚掩着,里面有说话的声音。切那示意两人坐下来后,打了个哈欠。

“听说你昨天又扔进来一个人?”

切那朝着彭湃扬了扬下巴,彭湃这才意识到在和自己说话。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语气平淡一些:

“不是我,是治安科。我只是报了案而已。”

“我知道。”切那无精打采地靠在椅子上。彭湃多看了几眼椅子,发现那把椅子似乎是某种昂贵的定制款,而且是一个网络偶像的限量版周边。以一个科长的薪水来看,坐着这样一把椅子显然算是奢侈了。

彭湃心里好奇着椅子的来历,而切那接着说了下去:

“那人今天被保释出去了,不过这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

“那你找我们啥事?”

彭湃焦躁地打断了切那,在沙发上挪动了下屁股。

“你怎么这么急?”切那奇怪地问,“早饭没吃?还是急着拉屎?”

“我咖啡快凉了,快讲。”

“那你把咖啡拿过来喝啊。”切那更奇怪地说。

“不行,看着你的脸我喝不下。”彭湃很干脆地说。

“今天便秘了?”切那也不生气,“怎么火气这么大?”

“不,”彭湃痛苦地叹了口气,“只是今天本来想装病请假的,没想到身体擅自来上班了。”

“我怎么也是你的直属领导,你最好考虑下用词。”

切那装作严厉地敲了敲桌子。这时,秋叶打断了他们,冷冷地开口道:

“你俩聊完了吗?”

“咳对,”切那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说正事了。今天让你们来是想让你们认识个人。”

说着,他打开通讯:

“朴科长,人到了吗?”

他话音刚落,门口便响起了敲门声。门开之后,两个人走了进来。一个是治安科的科长朴无,彭湃之间已经见过好几次了。

另一个男人则与众不同。只是单单扫到一眼,彭湃就觉得自己余生都不会忘记这个人。原因无他,这个男人太帅了。

男人看起来不到三十,金发碧眼,面容就像是油画中走出来的王子般精致,身形就像是古希腊的雕塑般完美。如果在男人身后加上一双翅膀,那说他是天使也不为过。

彭湃听到秋叶也发出了轻微的“卧槽”声。

“这位是格雷厄姆·弗里森。”切那轻描淡写地介绍道。

这个名字很耳熟。而且,彭湃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回想起来,似乎是在新闻还是综艺节目上见过这个“格雷厄姆·弗里森”。

“玛雅?帮我查下。”

“查找完毕。”彭湃视野的左上角跳出了资料的小窗口,“他是第四国际最高董事的第七个孩子,是该头衔的第七顺位继承人。”

窗口里的资料满满当当,彭湃觉得自己像是在看雀市十大优秀青年的资料。

“第四国际?就是贸易联盟的那个第四国际?雀市所属的第四国际?”

彭湃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资料属实,那眼前的男人相当于一国王子了。

接着,他的第一个念头是“大发了,居然见到了一个活的王子”。

然后,他的第二个念头也冒了出来——“得快点溜”。

毕竟,他只是个异常科的普通探员。虽然比最底层的文员好一些,但等级上也只是个小喽啰而已。如果从等级上来说,眼前这位格雷厄姆和自己相比的话,就像是大象和蝼蚁的区别。

他担心的并不是触怒格雷,而是“认识格雷厄姆”之后的事。

上位者主动接触下位者,除了微服私访,大多数时候都是为了找个方便的“工具”。也许是自己不方便出手,也许是不想留下痕迹。但无论是哪个,上位者的争端就像是开动的火车,火车碾死铁轨上的蚂蚁连微微的颤动都不会有。

“彭哥,你作为一个人类太过悲观了。”玛雅锐评道,“有句俗话叫‘天上掉馅饼’。”

“哪怕是天上下金子雨了,也只有铁脑壳才不会被砸死。”

彭湃不适地挪动了下身体,脑中开始想理由。

肚子疼?不行,太敷衍了。突然得了绝症?也不行,说了等会儿圆不回来了。

这时,那位英俊无比的“王子”开口了。

“不要担心,我这次前来不是以第四国际最高董事第七顺位继承人的身份。”格雷微笑着,显然看穿了彭湃内心的想法,“当然,我也不是以普通公民的身份来的。”

“他现在是雀市的市长。”朴无在旁边补充道。

“是的,我是以市长的名义来的。”格雷点点头,显然更喜欢这个头衔,“你想的话,可以理解成你的上级来巡视。巡视市里的治安情况。”

彭湃没说话,他想起了切那在钢琴家事件的时候说过,“上面很关注这件事”。现在想来,大概就是眼前这位很关注了。

“是钢琴家的事?”他试探地开口。

“没错。”格雷朝他投来赞许的目光,“和聪明人说话果然轻松。既然这样,我就直说了,我们怀疑齿轮教团企图在雀市进行一次大规模活动。钢琴家很可能是他们的一次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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