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温妮丝的父亲检查出了癌症,刚下飞机就赶回家探望,所以并没有参加赌王之王首映礼。凯瑟琳也纯粹是被马特顺带拉过去玩的,甚至连红毯都没走,就在后台闲聊。只不过马特下午很少和她聊天,大部分时候都不停在和本打电话——他很快又要进新的剧组,和本一起拍《怒犯天条》,导演正好是凯文·史密斯,所以有一大堆工作要谈。
“你可真是个大忙人,”凯瑟琳趁他难得有空闲的时候吐槽说,“我真的怀疑今年你是陪薇诺娜的时间多,还是和本待在一起更多。”
“那毫无疑问,是和本一起忙项目的时候更多,”马特有点无奈地说,“但不能怪我,你以为我现在回去就能陪她了吗?移魂女郎也快要开机了,薇诺娜又当制片又当主演,全副心神都放在这上面,哪有心思和我约会。”
凯瑟琳虽然有点不满于他敷衍地把锅推卸到薇诺娜身上的态度(她可是知道移魂女郎都筹备得差不多了,薇诺娜最近一直在家里酝酿表演情绪,精神状态并不好,正需要他的陪伴),但先想的还是要去问问安吉。毕竟她上次收到她的短信说,安吉已经确定要出演移魂女郎的女二号了,为此一直在精心准备。
说起来,她下一部电影倒是没有着落,但她也难得不着急——星战前传还有一个多月就要放预告了,战火中的伊甸园要预备明年的颁奖季冲奖,环球对于诺丁山的后期工作也是疯狂赶进度的焦急状态,打算在不到半年内制作完,最好能赶在明年情人节就上映。除此之外,处女之死虽然不会大规模公映,但基本的宣传还是要做的,到时候还要和索菲娅去一趟戛纳。要是一边拍戏一边完成这山一样的宣传和公关工作的话,她可能比几个月前累得快要进医院时的状态更差。凯瑟琳打算在星战前传上映前的这八个月里,最多只拍一部电影,所以她还在慢慢挑选。
马特终于打完他冗长的电话后,开始和她还有爱德华·诺顿聊起来,顺便玩了会儿牌。他们手上的扑克几乎可以算电影道具了,是之前从剧组顺过来的,而且马特打牌并不像本那样技艺高超,是在拍了赌王之王后才学得看上去有模有样——虽然实际上仍然水平不佳,别说和托比这样的高手比了,连她也能完胜他。
马特一边出牌一边唠叨地可惜着本不能来打牌,于是凯瑟琳不耐烦地踩了马特一脚:“别念叨他啦!他现在不可能从洛杉矶飞回纽约的。再说他一来肯定要给你喂牌,那我和埃迪还玩不玩了。”
“我和埃迪拍戏的第一天就知道,他果然是个完美主义者,”马特又输了一局,作势要给凯瑟琳十美元被拍回去后笑着说,“有次我们拍一段在晚上吵架的戏份,他先拍,然后是我,但他看完后认为他可以有更深刻的诠释,所以要求重拍——埃迪真的有这种凌晨四点在寒冷的冬天,对几十个工作人员说出这个安排的勇气。”
“噢,我对这个有所耳闻——埃迪,你弄得我有点期待以后可能和你一起合作了。”凯瑟琳一边熟练地洗牌,一边对着旁听他们谈话的爱德华说。
“马特,我都不知道你在夸我还是损我,”爱德华笑了起来,接过扑克却不急着发,他现在看上去非常和气,似乎完全看不出他在演戏时对完美的定义有多苛刻,“明明你也很刻苦——嘿,布拉德,你总算到了。从片场直接过来的吧?”
布拉德·皮特戴着红色墨镜走进来,一身相配的红色皮衣的打扮让杰奎琳都忍不住一直盯着他,和房间里的其他女人表情一样有点狂热,只有凯瑟琳半躺在沙发上,一开始并没有看他。
“当然,本来想把大卫也带来的,可惜没成,他好像又想把海伦娜的一个片段重拍一遍。你好,马特,虽然现在说这句话有点晚了,但我还是得说,你那部心灵捕手实在是精彩绝伦——凯瑟琳,今天真是光彩照人是不是?你的美貌简直点亮了整个房间。”皮特熟练地和所有人热情打招呼,当然也没有漏掉凯瑟琳。
凯瑟琳的手指夹着一张红桃A,开玩笑地冲布拉德弹了一下说:“要来打牌吗?先申明一下,你的夸奖不会让我手下留情的。”
爱德华和马特都为他们之间的熟稔吃了一惊,但很快他们都想起了格温妮丝,也就没有再奇怪。过了一会儿,洛杉矶日报的采访任务又缠上了这两位主演。等他们出去后,凯瑟琳也去化妆间整理妆容,不出意外地,五分钟后门就被敲响,杰奎琳看到来人后知趣地躲了出去望风。
“你又想干嘛?别告诉我这种地方你都有胆子乱来。”凯瑟琳敲着她的口红说。
“我当然有这个胆——但我今天在这里碰到你,只是突然想问,你和杰瑞德是怎么回事?”看到她头也不回,只在镜子里和他对视,布拉德咧嘴坏笑了起来。
凯瑟琳稍微有点吃惊,杰瑞德这么大嘴巴吗?看着不像呀。
布拉德看出了她的疑惑,补充说:“不要误会,我只是猜测——杰瑞德之前差点失去了他的角色。而我只要稍微转转脑袋,就能想起搏击俱乐部可是福克斯出品,而福克斯最近新签的那位男主角如果要对此令人厌烦地插手发表一些意见,也不算困难。联想到杰瑞德才从意大利回来半个多月而已,这很明显不是吗?”
“你没有证据证明莱昂做了这种事。再说,难道你认为我会心疼吗?杰瑞德和我还没到那一步。”凯瑟琳悠闲地说,甚至为布拉德提到意大利感到有点好笑,因为与其说他是来确认杰瑞德和她之间的关系,不如是在试探杰瑞德是否是去追格温妮丝的。
但就算没了杰瑞德,也还有本这个正牌男友在呢,布拉德根本没有希望。凯瑟琳也听说他的经纪人最近似乎想给他牵线搭桥介绍一位别的当红女星,指望他这次能长久一点——布拉德在和格温妮丝分手后,身边的女伴换得太快,已经有点影响他的公众形象了。
布拉德故意叹着气说:“真是个冷酷的女人。不过你也不需要心疼,因为这事已经解决了。”
凯瑟琳耸耸肩说:“所以你今天过来是想要我感谢你?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如果你真的要感谢,那该感谢的对象也不是我——我得承认,我在这里面起的作用不大。半个月前,我发现杰瑞德突然不来健身房了,而以前他每天都和我们一起健身。我对爱德华随口提了一下,他就上心去询问,才发现福克斯打算换人,新人选都几乎定下了。”布拉德娓娓道来,看上去倒是没怎么自卖自夸,“你也知道他一直很热心肠,当然不会对这种行径坐视不管。这就是为什么我在怀疑莱昂,因为爱德华可是打电话把莱昂骂了一顿——看爱德华的恼火样子,大概莱昂不承认吧。”
凯瑟琳有点无语,她冷笑了一声:“哈,真是一群幼稚的男人,当然,除了爱德华。”
“是挺幼稚的,但男人不就是这样,”布拉德看上去反而在为莱昂开脱,“为了争女人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十年前我也这么幼稚。”
“布拉德,你表现得好像你现在很成熟了一样。那换成现在的你,你碰到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做?”凯瑟琳饶有兴趣地询问。
“让我想想……比如送个好机会,把他塞到拍摄周期长的剧组里,他就根本没时间每天想什么花招追你了,更别说出国来找你。”布拉德还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
“听上去很慷慨啊,”凯瑟琳笑着说,布拉德也致以难以捉摸的笑意——“要抢人,总得付出点什么吧。”
“那你这么做过吗?”凯瑟琳没有放过他,继续追问。
布拉德卡了一下壳,仍然厚颜无耻地说:“没有,通常我不需要走到这一步,就已经搞到手了。所以你说得对,也许我的内心深处仍然很幼稚。”
“好吧,幼稚的男人,”凯瑟琳起身敷衍地吻了一下他的脸颊,忍不住揉了一下他搏击俱乐部式的发型,“谢谢你,但别掺和我的这些事了。”
布拉德顺势搂住她的腰,本来还想继续说点什么,但杰奎琳敲了一声门后匆匆走进来告诉凯瑟琳,爱德华想来和她单独谈谈,已经在外面等候了。凯瑟琳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布拉德没有第二条道出去,于是无奈地小声说:“你去盥洗室藏一下吧,否则被他看见,没偷情也是偷情了。”
“那这不是更刺激吗?而且谁叫你要揉我头发。”布拉德懒懒地压低声音回应道,但还是听话地钻进盥洗室。
爱德华进来后,也开门见山地问起她和莱昂纳多的感情状况:“……我当时就打电话把他骂了一顿,叫他以后不要做这种仗势欺人的事,但他那天气坏了,说这是杰瑞德应得的报复,所以我今天见到你后在想,你们之间是不是……凯瑟琳,你和莱昂以前感情那么好,是真的不能继续了吗?”
“你和德鲁的语气真是一模一样,怪不得你们在一起过,”凯瑟琳平静地回答他,“而且你们的感情也曾经很甜蜜,我还记得你们在我的派对上起哄让我和莱昂喝酒……所以我很好奇,你怎么不和她复合呢?”
提到德鲁,爱德华表情复杂地笑了一下说:“我现在和她仍然是好朋友。”
“这很好,如果我和莱昂以后能像你们这样相处,那也不错。”凯瑟琳语气不咸不淡地说。
爱德华看上去似乎还绞尽脑汁地想为莱昂说下情,凯瑟琳有点厌倦,但又感激于他对杰瑞德遭遇的热心,不想对他说什么难听的话。所以她思考了一瞬,干脆走到盥洗室门口,拉开了门。
爱德华难得诧异地瞪大眼睛,看着吊儿郎当还一脸无辜地看着他的布拉德,久久没有说话。
凯瑟琳看他一直没回过神,于是理直气壮地问他:“所以你会告诉他吗?”
“当然不会,有一个杰瑞德已经够让他发疯了,我只是想帮忙,不是想掀起第三次世界大战。”爱德华有点崩溃地捂脸笑了一下,“OK,凯瑟琳,我已经知道你的态度,不会再劝你了。”
“最好是这样,我和他怎么过是我们俩的事。对了,谢谢你对杰瑞德的热心。”凯瑟琳这样说着,把他们俩都赶了出去。
……
从纽约首映礼回去后,她直接回到了从老科波拉手里买下的房子住下。
这是一栋位于曼哈顿的双层都铎式木质建筑,一楼有台球室、健身房,以及一个带壁炉和密室的书房,通过迷人的中央走廊和楼梯连接着二楼的主卧套房和四间客卧,安妮就住在二楼走廊的右侧。花园没有马里布那栋豪宅那样大,但同样是英式风格,玫瑰丛后种了长夏石竹、天竺葵和银莲花,很符合安妮和她一直以来的喜好。索罗更是毫无陌生的感觉,照样很喜欢在草坪上打滚,有一次在和两只猫的快乐追逐中甚至掉进了橡树下的泳池。
安妮在学校的寄宿生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有时候连周末都见不到人影,凯瑟琳也从不要求安妮遵守什么门禁。但安妮很快敏锐地发现凯瑟琳对自己晚上回来一起吃晚餐很期待,所以有时候又会在哪怕课多的日子也要跑回来住。而且安妮似乎在纽约的第一个月就交了个男朋友,凯瑟琳承认自己有点为此操心,但又毫无立场去阻止——她14岁的时候干的事可比安妮还过分呢。所以她只能要求安妮不许碰违禁药物,做好防护,喝酒也只能在家里喝,而安妮的反应却很兴奋:“你果然这么早就去过酒吧了,我就知道!”
凯瑟琳无言以对。好吧,她想,要是在这里轻松快乐的氛围下写安妮·博林,而不是在马里布和莱昂边吵架边写的话,没准当初她的论文会更快写完。
不过两个月没见,她对莱昂纳多也没有太强烈的厌烦了,大概这就是远香近臭吧。她想,莱昂纳多在试图折腾杰瑞德的角色失败后,好像也没有搞别的动作,当然也可能因为她根本就没和杰瑞德见面,他以为自己怀疑错了对象。
一个剪成寸头的漂亮女人走到她身边的草坪旁坐下。凯瑟琳回过神来,拉着她的手问道:“你什么时候去哈里斯堡?”
宾夕法尼亚州的哈里斯堡是移魂女郎的拍摄地点,薇诺娜和安吉要在那里的一家精神病院里,拍到圣诞节假期开始前才杀青。安吉在进剧组前,在纽约除了来她这里,还顺便和约翰尼·米勒去办了离婚的程序。
“下周,所以我才想今天过来看看你,正好你的生日也快到了。”安吉回答她。
“噢,不要提我的生日,”凯瑟琳欣赏着哈德逊河上的夕阳说,“我现在感觉不好的事总是会在我的生日上发生。对了,我之前听薇诺娜说,你为了角色效果,除了试镜的时候,都不肯和她有任何交流?”
“因为我认为如果我在镜头以外的地方看到了她,和她有过任何真挚的交流,我就不能真正地表演丽莎这个反社会人格的女孩了。”安吉面无表情说,“在剧组的时候,我也仍然会对她保持这样的态度——说起来,我还有和她的吻戏呢。”
“……我知道,我看过剧本。但这难不倒你,不是吗?”凯瑟琳有一点不悦。
安吉突然伸手把她拉过来,让她靠得离自己更近后说:“我只是在想,我都要亲吻你的朋友了,却还没有吻过你。”
凯瑟琳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你刚才拉我的动作,就像在吉娅里,你把伊丽莎白·米切尔拖到身边一样——有时候,我觉得你扮演吉娅就像在扮演自己灵魂的一部分。”
米切尔也是《吉娅》琳达一角的演员,安吉饰演童年有着悲惨经历又英年早逝的超模吉娅·卡兰芝,而琳达就是吉娅的女友。安吉听到她意有所指的话,笑着继续说:“你知道我和她也约会过吧。”
凯瑟琳摆弄着自己的发梢,似乎有点不自知地烦躁:“我当然知道,然后在杀青之后你很快抛弃了她——因为你还是更喜欢珍妮。”
安吉看着她,突然承认说:“你是不是已经猜到那天晚上我在莱昂纳多面前干了什么?我确实故意刺激了他,他才会误会然后对你发火。而且你当时醉得那么厉害,如果他那天没有回来,我也可能就……”
“原来如此。”凯瑟琳面色平静地打断她说,“那天之后我也一直有些疑惑,莱昂虽然脾气越来越大,但在那之前,他也没有和你关系坏到一见到你就无缘无故发作的地步。我后来的确有所猜测,只是不想质疑你,想等你自己告诉我。”
“凯茜,看到你和他走到现在这个地步,我有点愧疚了。”安吉抚着她的肩膀说。
“别胡说了,我知道你根本不会对此愧疚。你心里开心着呢。”凯瑟琳一针见血地拆穿了她的话,但看上去并没有为此有多么不高兴。
安吉若有所思地笑了一下,轻声说:“好吧,我承认我是为你们可能会分开而高兴,但看到你难过的样子,我确实也难得有点愧疚。所以,你会怪我吗?”
“有没有你,我都会和他吵架,只是可能不会那么快走到现在这个地步。所以我当然不会怪你,但以后别这样做了好吗?你可以讨厌他,但不要管我和他之间的事,不要替我做决定——就算我和他有那么多矛盾,但我也有点厌烦这种被周围人鼓动着影响感情的感觉。”凯瑟琳说,她的手撑在草坪上,打算起身回客厅里。
但安吉把她按了下去,凝视她的眼睛说:“那要是我就是想让你们俩分开呢?我是故意的,凯茜。”
许久的寂静后,安吉打量着凯瑟琳的脸色评价道:“你这个死憋着闷在心里一个字都不说的样子,就像一个扣得很紧的蚌壳,别人不会对你失去兴趣的,因为你这样只会让人看着更想把这个蚌壳掰开,看看里面是否真的有一颗珍珠。”
“你知道你这样说话很有歧义吧?”凯瑟琳被她逗笑了,脸上的霜色又似乎融化了一点。安吉这个时候才终于松开手让她站起来,和她一起回到了客厅。
“凯茜,你想听我讲一些我母亲的事吗?”安吉问道,在得到凯瑟琳的默许后,她把凯瑟琳的头放在腿上,梳理着她的金发,就像讲一个睡前故事一样温柔,“我小时候一直很爱滚石乐队的那首Winter,也许未来有一天,我又会在手上纹一个相关的纹身。那是由我的母亲第一次唱给我听的,‘Itsurebeenacold,coldwinter’……这是我在里面最爱的一句歌词。而每当她唱到那句我想要用外衣包裹住你,我仍想给予你温暖的时候,她都会紧紧抱住我,把我裹在毯子里。”
她的声音像溪水一样潺潺流淌,仿佛一直滋润着凯瑟琳干涸的心:“她也曾经是个有梦想的女人,在她年轻的时候,她是如此充满活力,能在日落大道上跳一整夜的舞,憧憬着成为一个伟大的艺术家和演员。凯茜,我看过她在我如今这个年纪表演的录像带,我知道她多么富有才华,如果我有什么表演天赋,那绝对不仅只继承自我那位拿了奥斯卡的父亲。如果不是因为她生育了我的哥哥和我,以及我父亲出轨带来的打击,她的演员生涯和对家庭的梦想是不会这么快被毁灭的。她给过我太多的爱和温柔的怀抱,所以即使我憎恨这个世界的许多事情,但不会恨她后来带给我的一些痛苦——她爱我,我也理解她的苦衷。我不相信我以后能成为一位母亲,因为我难以想象我会像她爱我那样去爱我的孩子。”
“也许我刚才说的是骗你的,我母亲并没有对我这么温柔过。”望着凯瑟琳躺在她腿上,几乎已经听得痴住的一双绿眼,安吉忽然又说。
但凯瑟琳喃喃低语般对她说:“我知道她有,她是你回家的港湾,你的精神支柱。你可以永远这么理直气壮对这个世界发泄不满,因为有她在。但我……”
“你有我,凯茜。”安吉的手覆在她的脸颊上,拂去她眼角的泪水,无比温柔地说着,然后看着凯瑟琳坐起来投入她的怀抱,就像个孩子一样,死死抱着她不放。
在她们都平静下来后,安吉抚摸着她的后脑,岔开话题说:“说真的我有些好奇,你的第一次荧幕crush是对谁?我的话,是对欲望号街车里的马龙·白兰度。”
凯瑟琳恋恋不舍地松开她说:“我想想……噢,是看疤面煞星的时候。看的时候我只有8岁,我永远难以忘记米歇尔·菲佛那条绿色的吊带露背长裙,她迷人的发型,还有她那句‘别叫我宝贝,我不是你的宝贝’的台词,她的声音可以让我脸红到整个人都融化掉。她太美了,要是有一天我能和她合作就好了。”
“真意外,我还以为你的第一个crush是卢克,或者韩·索罗——”安吉笑着调侃她。
“哈,可能是我六岁就和哈里森·福特合作过,他在我眼里是个和蔼可亲的长辈,我很难对他产生什么别的念头——就算后来知道他和凯丽·费雪在拍新希望的时候就搞上了,我也没有更深的想法。”凯瑟琳笑起来解释说。
“那真的不想和我试试吗?我会让你很快乐的。”安吉挑了一下眉毛。
但凯瑟琳仍然避而不谈:“这我知道,不然珍妮为什么会喜欢你。”
“这听上去有点醋味了。”安吉轻笑着拖起她的下巴让她无法回避,给了她一个有莓果汁味和茉莉花香的长吻。
许久之后,安吉才松开手问:“感觉怎么样?”
凯瑟琳眼神有点迷离,她搂住她的脖子轻轻喘息着说:“亲爱的,你太棒了。”
“那要继续吗?”
“不。”凯瑟琳迅速回答说。
安吉大笑了起来。
“为什么?凯茜,你真有趣,我还以为你会喜欢这种玩法,也以为我很了解你了,但结果我居然还没能猜透你现在到底在想什么——你可不是这么古板的人啊。”
“我当然知道和女人睡觉并不刺激,我也很喜欢——而且和你睡的话,一定很刺激,也很快乐。”凯瑟琳总算从迷蒙里清醒过来了一点,她漫无边际地说。
“那为什么你要说不?”安吉好奇地笑着问道。
凯瑟琳掀开她的外套,抚摸她小腹上的十字架纹身,以及旁边那句Quodmenutritmedestruit——
“因为我想永远爱你。我说的是真心话,我想永远爱你,就像你爱你的母亲、哥哥和你未来可能拥有的孩子一样,而不是爱情。我太了解你了,你的爱情就是一段猛烈燃烧的蜡烛,具有无尽的毁灭性,那不是我想要的。我知道我们的性格让我们永远无法独占彼此,所以我想要的是更坚固珍贵的长久。我不能想象如果有一天你会不爱我,那样我会恨你一辈子的,直到你重新爱上我为止。我当然也想和你享受彼此——谁会在被你充满爱意的眼光注视后还不想呢?但我要你先给我一个保证,我要你永远爱我。”
她就像一个固执的孩子提出不切实际的要求,在安吉面前,她好像突然又变得如此幼稚,如此天真和冥顽不灵。
但安吉很快回答了她。
“好,我会永远爱你,”安吉温柔地说,“但这句话太像小孩子随口的许诺了,我想承诺的是,我会在每一次见到你的时候,都像十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你时那样,对你充满好奇与兴趣。”
又一个漫长的吻结束后,安吉问:“你还要有什么说的吗?别拖拖拉拉了——我的性致都快被你搞没了,亲爱的。”
凯瑟琳大笑了起来,牵着她的手回到了卧室,在那张柔软的床上把一切心事与烦恼抛出了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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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真的太无聊了。”十月的第一个周末,卢卡斯打着哈欠对托比说。
莱昂纳多最近几周没有参加一场派对,而以前他们都是成群结队地出去,莱昂纳多是他们中间最闪耀的星,有他在,全场目光聚焦点都会落在他身上。也正因如此,当他突然消失时,那些为他而生的酒